看來李佩怡不愿意起身。”吳秋秋對莊德華小聲說。雖然最近啥也做不了,但現在這情況也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。“不知道是怎么個情況,剛剛二叔公也沒細講。這李佩怡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,你看,不光她李家人不愿意送她一程,這些鄰居更是大門緊閉。”就好像生怕沾了什么晦氣。莊德華看了看周圍,那雙斜眼里難得正經的閃爍著睿智的光芒。吳秋秋點點頭。二叔公和莫先生又開始施咒了。剛好旁邊有一家人開門,倒了盆臟水在溝里,馬上轉身要進屋。被莊德華一把拽住。“大姐你別走。”“你要搞什么啦斜眼仔?別拉我。”“這個李佩怡怎么回事的啊?”莊德華問道。大姐瞪了莊德華一眼,這神經病吧?“關你什么事啊?神經喔。”“大姐你這么漂亮,就告訴我啦。”莊德華拉拉大姐的胳膊,賣了個丑萌。萌不萌不知道,反正大姐是很受用的。“哎喲真煩人,你們過來。”大姐招了招手。吳秋秋看了看那邊,二叔公他們在處理,便移了幾步,跟著大姐走到她家門口。大姐左右看了看。“這家這個女仔,不是好人來的。”大姐露出嫌棄的表情。“咋了?”莊德華問。“女仔之前中了邪,躲在房間里用剪刀戳自己,她媽怕招了什么東西,就帶著李佩怡去龍王宮進修驅邪。”大姐道。吳秋秋趕緊打斷她:“等等,什么是龍王宮?”大姐斜睨了吳秋秋一眼,不樂意了。“你連龍王宮都不知道?”好像龍王宮是個非常出名的組織。吳秋秋眨了眨眼:“不知道啊。”龍王宮咋了?帶個龍就真是龍了?笑話。什么龍王宮,一聽就不是什么正規地方。“切,鄉巴佬。”大姐翻了翻白眼。翻了白眼卻還是繼續說道:“龍王宮可厲害了,有個大病小災的,都找龍王宮的人處理,他們可神了啊。”“那個李佩怡啊,去了龍王宮靜修了一段時間,看著精神是好些了。”“龍王宮的天元法師啊,還叫她進了仙娥班,要知道仙娥班,一般人哪里進得去啊?”“只有非常有資質的人,才有資格進入仙娥班。”“可是這個李佩怡,進了仙娥班非但不知道感恩,出來以后還瘋瘋癲癲的。”“有的時候更是衣衫不整,張口就說仙娥班的大師輪奸她。”吳秋秋與莊德華面面相覷。仙娥班又是什么東西?而且,吳秋秋總感覺,李佩怡或許并沒有說謊呢?可是這邊的人對龍王宮有種近乎狂熱的信任。他們似乎并不信李佩怡的話。大姐見吳秋秋表情怪異:“你們什么意思?覺得我信口開河啊??我告訴你了,龍王宮仙娥班的大師,那都是得道高人,清心寡欲了,怎么可能做出那種事情?”“更何況,她李佩怡從前是做小姐的,一個坐臺雞的話能信嗎?這么多年,從沒有別人說過這種話。”就因為李佩怡張口亂說,導致他們這一條街的人都被龍王宮天元大師驅逐了。后來李佩怡瘋瘋癲癲的不知道被誰搞大了肚子,就天天在龍王宮面前坐著哭,說仙娥班的大師讓她懷孕了。影響極其惡劣。再之后,李佩怡的男朋友實在忍受不了女朋友被搞大肚子,在龍王宮面前一刀捅了李佩怡,當場就給捅死了。龍王宮的大師說了,李佩怡被五鬼壓身,惡魂索命,一尸兩命,實在是不詳。她一定會化身厲鬼,所有見過李佩怡死相的人都不得好死。而李佩怡污穢的血流進了龍王宮,得罪了龍神,龍神警告天元大師不準插手。李佩怡三條罪名。一罪濫交,肉體骯臟。二罪舌毒,影響了龍王宮聲譽。三罪胎惡,死時懷了臟胎,血流進龍王宮,罪無可恕。李佩怡家里這條街,因為孕育出了李佩怡這樣的女人,也要受到懲罰。要想讓龍神寬恕,必須要把讓李佩怡尸首分離,永不超生。于是李佩怡死了以后,反而成了千夫所指。龍王宮在當地聲望很高,信徒眾多。就說李佩怡家這條街上,就有十分之九的人是信徒。最可悲的是,李佩怡的家人也并不站在李佩怡這邊。李佩怡的媽媽就是龍王宮忠誠的信徒。要不然也不會將李佩怡送到仙娥班。為了平息眾怒,由李佩怡的弟弟阿奎,親手剁下了李佩怡的頭。要知道,李佩怡是他的親姐姐,即便當時已經死了,尋常人只怕也難以下手。然而阿奎不但砍了,甚至并沒當回事,當晚就上樓打電動了。李佩怡媽媽就在樓下守了尸體一宿,當晚發生了些什么沒人知道,但是李佩怡媽媽被嚇得不輕。第二天就趕緊請了莫阿叔來看看。希望趕緊把李佩怡弄去埋了結束這件事,也好得到龍王宮的寬恕。事情的來龍去脈總算是清楚了。吳秋秋下意識往莊德華的方向看了一眼,莊德華以為吳秋秋看他,一直在擠眉弄眼。毛線。吳秋秋壓根沒看他,看的是他同個方向的韓韞。莊德華眼睛都擠痛了,也沒見吳秋秋回應一下。他好像反應過來了。這死丫頭壓根沒看他。瑪德。浪費他表情。不知道斜眼使眼色是很累的啊。韓韞其實一直跟在邊上,吳秋秋看他,也是想看看他的表情,讀取一下他的想法。而很顯然,韓韞對大姐口中的龍王宮不屑一顧。吳秋秋也是這種想法。龍王宮并不像什么好東西。一切借鬼神之名行利己之事的人,通通可以將之打成騙子。更何況他們還有個仙娥班。仙娥班到底是個什么東西?聽大姐的意思是,仙娥班只招收女信徒。這其中的彎彎繞,就很值得商榷了。所有事情不知全貌不予置評。此時他們了解到的龍王宮,太過神秘。吳秋秋覺得,恐怕找二叔公了解一下更有參考值。她還記得下飛機時莫先生說的,找魏姓軍官,與這件事有點關系。換言之,魏軍官與龍王宮有關系。“好了,謝謝大姐告訴我們這些。”吳秋秋同那位大姐道了謝。莫先生那邊,不知道二叔公又用了什么手段,李佩怡的尸體又一次起身了。送葬隊伍總算是正常前進了。吳秋秋趕緊跟上。李佩怡的埋骨之地十分荒涼。簡直是一片荒地。山坡上只有一顆香樟樹。四周沒有人家。隊伍走了足足四十分鐘才走到。剛到地方,抬尸體的幾個人就直接倒在了地上,口吐白沫渾身抽搐。他們雙腿并攏彎曲,雙手一樣彎曲,抱著耳朵,像是在躲避什么可怕的聲音。“阿生,快按住他們的腿,伸直。”二叔公急忙說道。這幾個人可都是他的學徒,哪能不管。莫先生點點頭,依言照做。二叔公跪坐在一個學徒的腿上,把陰米不停砸在那人臉上,一邊砸米,一邊大聲喝罵。最后指尖點在他的額頭,才總算讓那個人安靜了下來。他又趕緊去處理其他學徒的異樣。現在這種情況,很明顯就是李佩怡在作祟。她死得這么凄慘,怎么甘心這樣離去?李佩怡的怨氣,只怕已經達到了一個難以估算的高度。徐建抱著遺像,驚駭的看著這一幕。“怎么回事?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不就是送個葬,為什么會遇到這么恐怖的事情?他抱著遺像不斷后退,不小心絆倒,遺像瞬間摔在了地上,玻璃裂開,就像遺像中那張臉從中間裂開了一樣。讓此時的李佩怡看上去格外詭異。臉上的笑容也不知不覺咧到了耳后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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