z她這次很聰明,察覺到不對就開始大喊大叫。側面也證明了上次吳秋秋給她留下的陰影有多大。她雖然天生早夭之相,早就該死,但是從小秦老把她保護得很好,什么靈異鬼怪都極少看到。上回吳秋秋那一手,確實把她嚇壞了。三魂七魄都差點嚇散了。是真的沒了半條命。明亮的房間燈光卻越來越暗,溫度也越來越低,墻壁上是大塊大塊的黑色陰影,仿佛整個房間都即將被陰影吞噬掉。秦老也十分給力,站在門外便有所察覺,雖是戴著墨鏡,卻有種凌厲的氣息散發出來。他握緊了手中拐杖,拇指上的扳指有一閃而過的流光。一個大踏步擋在了駱雪然的門口。左手起紫符,火光照耀在陰暗的走廊之間。他一上來就用了紫符,明顯感覺到對方的強悍,絕不是普通黃符能對付得了的。“來者何人?這里可不是想闖就能闖的。”秦老側耳聆聽,卻聽不到一點動靜。墨鏡之后一片渾濁的瞎眼,毫無波動,眼皮卻是略微地抖了抖。“天地玄宗,萬炁本根,廣修萬劫,證吾神通;三界內外,唯道獨尊;體有金光,覆映吾身......天之光,地之光,日月星之光,普通之大光,光光照十方,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。”秦老一邊念金光咒,一邊咬破指尖在空中以血畫符。血符與紫符瞬間融為了一體,在空中綻放劇烈的金光,連同秦老本人也被籠罩在了金光之中。金光好像一個保護罩,可以將一切危險彈走。然而,這次秦老以紫符鮮血為引,念出來的升級版金光咒,卻失去了它本身應該有的作用。高大威猛的人影從扭曲的空氣漸漸浮現,站在了秦老面前。面對金光,韓韞只是嘴角扯起了一絲不屑的微笑。掌心向后,一桿黑色的長槍驟然出現,上面那些古樸繁復的紋路,曾經不知染上了多少鮮血,才變成了此等漆黑的模樣。黑色長槍落在他白骨掌中,黑白兩種顏色相撞,格外抓人。長槍似乎嗡鳴了一聲。為了再次回到主人手中而雀躍。韓韞沒有任何花哨的動作,只是平淡地舉起長槍,刺向金光。閃爍寒芒的槍尖,與金光碰撞時發出尖銳的爆鳴聲。秦老一時竟然覺得抵抗不住,身子不禁往后退了一步。他退,韓韞便進了一步。“咔嚓。”某一刻,秦老的護體金光像鏡子一樣碎裂,長槍勢如破竹,直擊秦老眉心不足一厘米的距離,停下了。秦老噗一下噴出了一大口鮮血,他能感覺能感覺到那種瘆人的殺意,猶如實質化,讓他渾身起雞皮疙瘩,汗毛直豎。一滴汗水自額角滑落。秦老咽了咽口水:“是你。”他想起來了,這股氣息,他絕不是第一次與韓韞打交道,在吳家村的時候,他察覺到紙扎鋪里有東西,就是這股氣息。回想當時他還大言不慚,說要除了邪祟。而今站在此人面前自己竟然連還手之力都沒有,活了幾十年的秦老便覺得無地自容起來。幾個月前的回旋鏢,最終還是扎在了自己的頭上。更令他想不到的是,從那個時候起,這人就跟著吳秋秋了嗎?“讓開。”韓韞淡淡吐出了兩個字。秦老搖了搖頭,咬咬牙:“我有我的責任,恕難從命。”“那便死。”韓韞居高臨下,未有半分側目,抬手就是一巴掌,排在秦老的腦袋側面。只聽到咔嚓一聲,秦老顱骨塌陷,直接被撞飛了摔在門上,噴出一口粘稠的鮮血后,撐起腦袋想說些什么,卻沒來得及,又躺倒在地上生死不知。太快了,他來不及施展任何術法,就已經這樣了......房內,站著面色慘白的駱雪然。門已經破了,秦老被擊飛后正好落在她的腳邊。在駱雪然眼中,秦老幾乎是無所不能。但是現在,秦老就這樣,倒在她面前了。駱雪然抬起腳,哆哆嗦嗦地挪動腳步往身后退去。“你,你是誰?你要干什么?”“我警告你,我們家還供奉了一個很厲害很厲害的人物,不管你是人是鬼,你敢招惹我,你,你就死定了。”駱雪然聲音尖銳地吼叫。卻也暴露她此刻底氣不足色厲內荏。韓韞長得可不嚇人,甚至可以說是絕色。氣質上更是無人能比。但這種情況下,在駱雪然眼中卻是猶如惡鬼一般的存在。她一邊后退,一邊將手中所有能拿到的東西砸向韓韞。韓韞抬手,只一個瞬間,就好像有一股無與倫比的吸引力,將駱雪然吸了過來,他一把掐住了駱雪然的脖子。沒有半點憐香惜玉,駱雪然雪白的脖子瞬間變得烏青,整個人也翻著白眼,憋得面紅耳赤,痛苦不堪。“是你,招惹了不該惹的人。”韓韞淡淡說道:“而我,就要帶你去向她贖罪。”駱雪然一邊掙扎,一邊尖叫:“贖罪?你說......你說的是吳秋秋?”“不,她算什么東西也要我贖罪,你放開我,你死定了,吳秋秋也死定了。”韓韞瞇起眼睛。“找死。”他捏著駱雪然的脖子就狠狠甩了出去,駱雪然重重摔在鋼琴上,頓時感覺肋骨都斷了幾根。不等她喊叫,下一秒,她又被韓韞掐著脖子拎了起來。這次駱雪然學乖了,不敢亂說話,只是求饒。“不要,不要傷害我......我知道錯了。”“您,放過我好不好?我什么都答應你,什么都可以給您......吳秋秋能給的,我也可以,她不能給的,我同樣可以給。”“求求你了,好不好?”她雙眼通紅,因為受了傷看上去更顯柔弱,哭起來梨花帶雨我見猶憐。她是真的恐懼。這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家伙,下起手來是真的狠,絲毫沒有因為她是女生而手下留情。“你這條命,本就不屬于你。”韓韞說完,抓著駱雪然就走。駱雪然后悔自己沒聽秦老的話,若是不去招惹吳秋秋,今天也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。本以為是秦老危言聳聽。吳秋秋身邊能有什么厲害的家伙?此刻才發現自己大錯特錯。吳秋秋到底有什么魔力,為什么這種厲害的家伙都要給她賣命?駱雪然半是不安,半是嫉恨。“你,你要帶我去哪里?”她哆嗦著問道。現在沒有人能保護她了。徐老怪根本不在這里。不,不要。她不要被帶著離開,吳秋秋會折磨死她的......韓韞直接不回話。若非殺了駱雪然吳秋秋也會死,他豈會大費周章還要把這人帶著走?簡直是浪費力氣。與吳秋秋估算的時間差不多,凌晨四點五十的時候,靈車停在了吳家村村口。從這里可以直接看到紙扎鋪,相隔大約幾里地。燈火明亮,還有柴火的煙霧,依稀聽得到去幫忙的村民們在侃大山。吳秋秋知道,這是吳中橋老漢兒發動了村民去紙扎鋪布置靈堂了。車子剛停下,打著手電筒的幾人就照了過來。天冷,大家都穿得厚,在原地不時跺著腳取暖。“來了,是靈車,大家快來幫忙。”吳中橋老漢兒說話的時候,口中吐出的都是白氣。可想而知溫度多低。天空飄著微微細雨,地上十分泥濘,一踩就是個泥腳印。路邊的村民得到信兒,趕緊點燃了早就準備好的兩鞭報喪鞭炮。噼里啪啦的聲響傳進村里,告訴村民們,亡人回家了。吳秋秋推開車門跳下來。“唉,娃兒,你受苦了。”吳中橋老漢跑過來,摸了摸吳秋秋的腦袋,有些心疼。“快,大家幫忙把敬之抬回家,那邊靈堂也布置好了。”人死在他鄉,連家門都不能進的,只能擺在院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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