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景辭不想管駱雪然。然而這件事畢竟涉及到駱雪然背后的勢力,還有那神秘莫測的徐老怪。所以他還是站了出來:“吳小姐,抓了駱雪然,對你不見得是好事,你現(xiàn)在和他們撕破臉,極大概率會自己吃虧。”駱雪然聽到肖景辭這樣說,也顧不上疼痛,反倒是洋洋得意起來:“聽到?jīng)]有吳秋秋?識相點還不放了我,不然我爸媽,還有我姥姥姥爺知道你綁架我,你必然吃不了兜著走,誰也救不了你。”“你要是想平平靜靜過你接下去的生活,最好不要與我做對。”然后她委屈巴巴地對肖景辭道:“謝謝景辭哥哥幫我說話。”“駱雪然閉嘴,我說這些不是為了救你。“肖景辭不耐煩地皺起眉。他什么時候幫駱雪然說話了?說這些,還不是怕吳秋秋一時沖動,將事情推到一發(fā)不可收拾的地步。駱雪然嚇了一跳,委屈地癟起嘴巴。“從他們施法竊我命那天開始,我們之間就已經(jīng)沒有了轉(zhuǎn)圜的余地,我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是光桿司令一個了,我是光腳的,他們是穿鞋的。”“到底誰應(yīng)該怕?”吳秋秋蹲下身子,手捏起了駱雪然的下巴:“現(xiàn)在,你落在我的手里了。”“你要干什么?吳秋秋我警告你別發(fā)瘋,我要是出了事,你也必死無疑,別忘了我們一命雙魂。”駱雪然被吳秋秋的眼神嚇得心驚膽戰(zhàn)。那眼神好像恨不得將她碎尸萬段。不過轉(zhuǎn)念一想,吳秋秋不會殺她。除非吳秋秋自己也不想活了。“當(dāng)然,我得活,我這條命承載了太多的重量,我不會輕易放棄,更不會和你同歸于盡,你還不配。”吳秋秋捏緊了駱雪然的下巴,越發(fā)用力:“至于你說你背后那些勢力......”“讓他們來,我死,你也死,就看他們敢不敢賭,又或者,看看你到底在他們那里有多重的份量。”吳秋秋這次抓了駱雪然,剛好看看能否引出那位徐老怪,如若徐老怪出手,證明駱雪然確實有一定的份量。若是徐老怪沒出手,那他所做的一切就值得商榷了。吳秋秋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。還是那句話,活得越久的人,人情越淡漠。怎么可能冒著遭天譴的風(fēng)險去幫一個陌生人謀命?“我姥姥姥爺肯定會保護(hù)我的,你等著吧。”駱雪然梗起脖子。“萬一,他們并不是你的姥姥姥爺呢?”吳秋秋湊近了說道。駱雪然瞪大了眼睛。“你說什么?他們怎么可能不是我的姥姥姥爺?”天方夜譚。駱雪然雖然不信,卻難免想起姥姥姥爺對自己的態(tài)度。“好了,把你弄來不是聽你在這呱呱叫的。”吳秋秋起身。“你要干嘛?吳秋秋我警告你別亂來.....景辭哥哥,救我,救我。”駱雪然大叫起來。而吳秋秋已經(jīng)拽著她的胳膊拖著她出房間了。“吳小姐......”肖景辭想伸出手阻止吳秋秋別亂來。駱雪然若是出事了,吳秋秋真的會有麻煩的。韓韞伸手擋住了。“人是我抓來的,有什么事可沖我來,你現(xiàn)在就可以去通知她的家人,人就在吳家村。”肖景辭表情略微一變:“我不是這個意思。”“你是什么意思,并不重要。”韓韞說道:“但是,你離吳秋秋遠(yuǎn)一點,我想,她應(yīng)該也是這樣認(rèn)為的。”“你憑什么替別人做決定?”肖景辭瞇起眼睛。二人爭鋒相對。韓韞盯著肖景辭的眉眼,恍惚間,幻視當(dāng)年。殺機(jī)在眼中一閃而過。十萬兄弟的命,在天家翻手之間。慢慢的,韓韞收起了殺意。眼前這個人,是另外一個靈魂了。他叫肖景辭。“我并不會替她做決定,但我從始至終和吳秋秋便是一起的,從前,現(xiàn)在,未來。”韓韞道。“我雖然不知道你的身份,只是我知道人鬼殊途,你覺得你接近吳秋秋就不是害了她嗎?”肖景辭也并不退讓。他看到了韓韞的手。一個正常人的手怎么可能是白骨?韓韞瞥了一眼自己的手。“所以,你想表達(dá)什么?”“我知道自己合適的位置,你知道嗎?你幫吳秋秋抓來駱雪然,除了害她陷入更不妙的境地外,沒有任何好處。”“駱家,還有那個徐老怪的報復(fù),不是吳秋秋承受得起的。”肖景辭擋在門口,又看向沉默的吳秋秋,以及表情逐漸明媚起來的駱雪然。他厭煩地從駱雪然身上收回眼神。“駱雪然交給我,我會想辦法給秋秋一個交代,這是為了吳秋秋好。”肖景辭平日里當(dāng)領(lǐng)導(dǎo)當(dāng)習(xí)慣了,并不覺得自己說的有錯。他只是從大局考慮。可肖景辭顯然忘了,吳秋秋,從來不需要肖景辭為她考慮。這些話并不會引起吳秋秋的感激。她只會覺得肖景辭多管閑事。吳秋秋一把握住了韓韞的骨手。韓韞那渾身的刺突然就收起了,他干脆退到了吳秋秋身后。“肖先生麻煩讓讓。”她盯著肖景辭的眼睛。要她放了駱雪然,想都別想。“吳秋秋,你別沖動。”“我沒有沖動,我很清醒,感謝你帶來的消息,請你回去好好過個年吧。”說完即繞開了肖景辭。靈堂已經(jīng)設(shè)好。門外不少人都在對著房間竊竊私語,不知道這突然到村里的人又是什么什么身份。門一打開,村民們就看到抓著一個人拖出來。那是個長得很漂亮的女孩子,身上的衣服也是時髦洋氣,精致的小臉跟洋娃娃似的。一看就是大城市的姑娘。“小秋,這是......”這大城市的姑娘就被吳秋秋抓著頭發(fā)拖了出來。“給我爹守靈的,大家不用在意她。”吳秋秋轉(zhuǎn)頭就拍滅了駱雪然的兩盞陽火,把她拖到靈堂前跪著。吳敬之那張黑白的遺照幾乎杵在了駱雪然的臉上。雖是微微笑著,卻讓駱雪然尖叫了一聲。也許是心虛還是因為別的什么原因,她總覺得遺照上的臉有了變化,笑容的弧度都像是變大了一樣。“吳秋秋你要干嘛?”“跪下。”吳秋秋抓著駱雪然的肩膀。“憑什么,你算什么東西也配讓我跪下。”駱雪然吼道。沒關(guān)系。吳秋秋招出張小滿和多多。陽火旺的人看不到她倆,駱雪然只剩一盞陽火。張小滿只剩下半邊的腦袋和多多恐怖的鬼臉,清清楚楚懟在了她的面前。兩人一左一右,拽著駱雪然的胳膊,狠狠往下一壓,摁在了地上。駱雪然只覺得膝蓋骨都斷了,忍不住又慘叫了一聲。“你們走開,走開.......別碰我,走開啊。”駱雪然跪在地上大喊大叫。“哎喲可惜了,好像腦子有點病。”村民們看了一陣,發(fā)現(xiàn)這女孩一直對著空氣大喊大叫,嗚嗚渣渣的,吵人得很。估摸著是腦袋有點問題。“駱雪然,別叫喚了,今年這個年,你得在我爹靈堂前跪著過了。”吳秋秋蹲在駱雪然面前,將一沓紙錢塞進(jìn)駱雪然手里。“燒。”她盯著駱雪然。駱雪然咬牙切齒,恨不得撕了吳秋秋:“吳秋秋,你等著,我要你不得好死。”話落,張小滿就掐著她的脖子。駱雪然一陣膽寒,只好將手里的紙錢燒進(jìn)了火盆里。“你就在這好好跪著吧。”吳秋秋說了一句,起身便離開了。有張小滿和多多看著,駱雪然不敢不老實。可憐這養(yǎng)尊處優(yōu)的大小姐,此時屈尊跪在一個農(nóng)村人的靈堂前燒紙。肖景辭目睹這場景,沒有半點辦法。吳秋秋心意已決。他只能給自己在京都的心腹打去電話。“密切注意駱家那邊的動靜,有任何消息立即通知我。”
溫馨提示:按 回車[Enter]鍵 返回書目,按 ←鍵 返回上一頁, 按 →鍵 進(jìn)入下一頁,加入書簽方便您下次繼續(xù)閱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