莊教授回想起一開始,通道里傳來女人的哭泣聲。莫非,就是這些紅布裹著的尸體發(fā)出來的?眼下她們都還被裹得好好的。“救救我吧。”“幫我解開這些紅布,求你了。”“我好難受,好難受啊。”就在莊教授盯著這尸首看的時候,面前的紅布尸體,突然發(fā)出了聲音。她一動不動,紅布裹出了她玲瓏的曲線。莊教授急忙后退了一步,一塊紅布卻纏住了莊教授的手腕。“求你了,幫我解開。好難受,真的好難受,嗚嗚嗚嗚。”女人的聲音變得哀婉幽怨起來。莊教授聽得分明,聲音就是從這紅布背后傳來的。莫非他又產(chǎn)生了幻聽?可是這次似乎比幻聽更加嚴(yán)重,纏在手腕上的紅布拽著他慢慢靠近女尸。他這才發(fā)現(xiàn),手腕上的紅布就是裹尸布的一端。“拜托你,幫我解開......”女人的聲音如夢似幻,帶著一種極致的誘惑力,讓人很難把持得住。莊教授搖了搖頭,發(fā)覺自己有些神志不清,等他回過神來,他已經(jīng)將裹尸布解開了一半......紅色裹尸布的背后,是一截玲瓏有致的女性軀體。這么多年過去,甚至沒有腐爛。莊教授駭了一跳,一把就甩掉了手里的裹尸布,退出了凹槽。長長的布垂到了腳邊。莊教授趕忙轉(zhuǎn)頭去其他凹槽看能否找到老莊的身影。結(jié)果里面全是紅布尸體,找不到老張。不等莊教授反應(yīng),這些紅布裹著的尸體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,她們動了。因為整個身體都被纏得緊緊的,她們邁不開腳,便只能一蹦一跳地朝著莊教授接近。“救救我們吧。”“求你解開我們身上的紅布。”“求你了。”一時間,無數(shù)道女聲哭泣地聲音在耳邊響起。而八具尸體,此時已經(jīng)齊齊跳出了凹槽。“咚,咚,咚。”“求求你,救救我們。”她們身上的裹尸布紅得詭異,在陰暗的石室里,一蹦一跳地接近,還不斷在哭泣。這一畫面,著實讓人頭皮發(fā)麻。跳起又落下的每一聲,都像是有人拿著錘子敲了腦袋一下。不知不覺,心已經(jīng)跳得很快。她們,就快要接近自己了。莊教授喉嚨干澀,不斷吞咽著。他轉(zhuǎn)身往更深處接近,那是一扇石門,他試圖將之推起來,可是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都無法把石門推起來。一轉(zhuǎn)頭,紅布女尸們越來越近了。五米,三米......她們的哭泣聲,變成了咒罵聲。跳躍的節(jié)奏越來越快,似乎生怕莊教授打開了這石門離開。“不要走。”“解開我們。”“難受,好難受啊。”“咚咚咚咚。”就像在他背后一樣,他甚至聽到了紅布在地上拖拽發(fā)出的摩擦聲。莊教授心跳到了嗓子眼,可是石門還是紋絲不動。莫非,是需要打開什么機關(guān)才可以?莊教授強迫自己靜下心來,尋找石門旁邊是否存在什么機關(guān)之類的。身后發(fā)出來的動靜卻不斷擾亂著他的心神。她們距離他好像就在咫尺之間。而某一刻,紅色的布從身后垂到了胸前。她們到底還是追上來了。紅布蒙住了莊教授的腦袋,剝奪了他的視野。莊教授什么也看不見,只能感覺到那些女尸正在他邊上,一點一點把紅布收緊,慢慢的,把空氣剝奪干凈......莊教授開始窒息。他伸出蒼白的手,試圖把紅布扯開。然而這紅布把他的臉裹得緊緊的,他越是心急想要解開,紅布裹上的力度就越大。直到最后,他整顆腦袋都被完全的裹在了里面,紅布外面印出了莊教授痛苦的五官輪廓。他就像是在重現(xiàn)當(dāng)年這些女子的痛苦一樣。“額.....啊.....”他發(fā)不出聲音,只能痛苦地嘶吼。胸腔里的空氣完全消耗殆盡,肺部是炸裂的疼痛,那種痛苦能把人折磨瘋掉。他想掙扎,卻失去了全部的力氣。難道,真的要死在這里嗎?莊教授的手軟軟地垂了下去。全程目睹的吳秋秋,也只能眼睜睜看著莊教授的慘狀而沒有辦法施以援手。但她知道,事情一定還有轉(zhuǎn)機,因為莊教授最終活了下來。就在某一刻,女尸們放棄了莊教授,跳著回到了凹槽。原因是石門的背后,有一聲隱隱約約的吼聲。那吼聲有點不像人類的聲音。但這些女尸似乎有些顧慮,竟放棄殺死莊教授,轉(zhuǎn)而離開。紅布從莊教授的頭上慢慢的散開。直到空氣再次降臨那一刻,莊教授的雙手還在半空中無意識地抓撓。“呼,呼,呼......”他大口大口的喘氣,然后慢慢睜開了眼睛。“消失了?”莊教授自言自語。碎裂的眼鏡片上是一篇濃厚的霧氣。他跪坐在原地,取下眼鏡,用衣袖擦拭鏡片上的霧氣。充血的眼眸之中還有尚未散去的恐懼。方才的場景,著實讓他心有余悸。他重新戴上眼鏡后,才艱難地站起身子。“老張,老張你在哪?”他扶著石門喊。“咯吱,咯吱。”一陣令人頭皮發(fā)麻地咀嚼音傳入耳中。莊教授身體一震,雖然心中有些驚悚,但還是循聲走了過去。只見陰暗的墻角處,蹲著一個人影。似乎正在往嘴巴里塞著什么東西。那恐怖的咀嚼聲就是從他嘴中傳出來的。莊教授慢慢走過去,恰巧這個時候,他額頭的燈沒電了,于是更加看不清了。他只能打開手機用微弱的光照著那個人影。人影不為所動,似乎完全沒有發(fā)現(xiàn)莊教授的接近,還在不斷地把食物塞進(jìn)嘴巴里。那聲音聽得人心底發(fā)怵。又走近了些許,莊教授終于看清了那是誰。“老張!”蹲在墻角吃東西的正是剛才失蹤了的老張。再次看到老張,莊教授幾乎喜極而泣,完全沒多想,忽略了老張的詭異行徑就加快了腳步走過去。他拍了拍老張的肩膀:“你在做什么?”老張完全不理會,依舊在大快朵頤。莊教授皺了皺眉,繞到了老張的前面。結(jié)果嚇得后退了兩步,鼓圓了眼睛:“老張你在做什么?快點停下來。”老張蹲在墻角吃的東西,正是那些紅色的猶如蚯蚓一樣蟲子。他抓起來,一把一把地塞進(jìn)嘴巴里。每一根都爆汁,綠色的汁液順著嘴角流下,被咬住半截的蟲,剩下半截還在外面扭曲掙扎。就像蛇一樣。老張卻不管不顧,猶如這些一口爆汁的蟲是什么人間美味,他大快朵頤吃得津津有味,整個嘴巴都吃得鼓鼓囊囊的。莊教授再也忍不住,捂住嘴巴轉(zhuǎn)頭就吐了出來。他幾乎將膽汁都吐了出來。“老張你瘋了,快點停下。”吐過之后,他上前雙手穿過老張的腋下,將人拖了出來。老張并沒有掙扎,任由莊教授把他拖走。那些幸存的蟲子跑回了石壁的背后,原地只剩下一些殘肢。莊教授忍著惡心,扇了老張好幾巴掌,試圖把老張扇醒。結(jié)果還是不盡人意。老張依舊渾渾噩噩。莊教授嘆了口氣。放下了老張。也不知道那些臟東西吃了以后會不會有什么后遺癥呢?他無意間瞥向了墻角,突然視線定格了。那里,竟然有個奇怪圖案的凹槽。莫非是打開石門的機關(guān)?他只能上前觀察,發(fā)現(xiàn)這個東西他好像在什么地方看到過。莊教授瞇起眼睛,仔細(xì)的回想著。對了,就在第一具紅布裹著的尸體的脖子上,就用黑線掛著一個吊墜。那吊墜,和這個圖形是吻合的。可是,要拿到吊墜,勢必就得再次面對那具女尸。光是想想,莊教授心里便有些抗拒。然而為了活下去,只能再拼一把了。“老張你等我。”說完,莊教授又沖女尸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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