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龜兒真的是牛批,這種情況下還想著賣你的小紙人。”“嘿嘿。”吳秋秋主動走到了前面。“家人們,我看到了那個紙扎鋪傳人吳秋秋了,大家看看。都說和吳秋秋走得近會發(fā)生不詳?shù)氖虑椋?66主播去以身試險。”“你不用以身試險了。”吳秋秋主動走到這個主播面前。“吳同學(xué),請問你昨晚真的見鬼了?”主播趕緊興奮問道。“嗯嗯,就你腳下站的這塊地,就是早上壽衣婆婆陳尸的地方,你別后退,踩到壽衣婆婆的裹尸布小心她晚上來找你。”吳秋秋指著那塊地。主播的臉霎時就白了。跳出去三步遠。“哎呀,哎呀,你踩到別個尸水了!走開,我還沒拖過地。”吳秋秋夸張大喊。那主播差點嚇尿了。“你,你別嚇我啊。”“我嚇你干嘛?你自己看看,你額頭是不是黢黑?”吳秋秋好心拿了塊鏡子給他看。主播將信將疑地一看,媽的耶,他的額頭黢黑發(fā)亮。“咋個搞?”主播額頭開始冒冷汗,腿也開始打閃閃。“你要倒霉咯。”吳秋秋搖搖頭。主播不相信,但是吳秋秋一轉(zhuǎn)身,主播啪一下平地一摔,門牙都磕掉了一顆。一嘴巴的血。牙齒掉手里,上面纏著一根布料的絲。紅色的。裹......裹尸布??尼瑪!“大仙兒,快點救我啊。”主播連滾帶爬抓住吳秋秋。吳秋秋一看還真的是。壽衣婆婆怨氣真的重。就這發(fā)展,路過的狗都要被咬一口。那這些趕來湊熱鬧的人,踩到了她最后的陳尸地,還有她的尸液,估摸著都要倒霉了......“賣你個擋災(zāi)紙人,過了今晚十二點就沒事了。”吳秋秋順勢從柜臺里取出一只彩色的小紙人。紙人畫著小臉,兩團腮紅別樣的紅。身披彩衣,拱手而立。喜慶又詭異。“買這個就遇不到麻煩了嗎?”主播馬上把紙人拿在手里。“童叟無欺。”吳秋秋遞給他,然后攤開手掌:“錢,你看著給。”主播雖然半信半疑,但到底是小命要緊。當(dāng)場給吳秋秋轉(zhuǎn)了一千塊。其他人都嘲笑這個主播膽小如鼠,被吳秋秋幾句話唬住了。這世上哪有什么鬼啊不是嗎?但是只有這個主播知道,他在發(fā)現(xiàn)自己門牙上纏上裹尸布碎屑之時是多么恐懼。他可不想老太太晚上來找他......吳秋秋看著圍在門口的這些家伙,心底冷笑。想來蹭熱度,她卻只看到他們的荷包在向她招手~等明天吧。明天生意就來了。吳秋秋關(guān)了門,躲進了學(xué)校。這些外來人員是進不來學(xué)校的。當(dāng)然,現(xiàn)在的她在學(xué)校也不得清靜,走到哪里都有人對她指指點點,舉起手機各種角度的拍。毛倩和齊婧恨不得全天陪著吳秋秋。就怕吳秋秋被人給生吞活剝了。好在事情并沒有繼續(xù)發(fā)酵下去,就被上面出手管控,炸掉了很多熱搜詞條。無形中倒是保護了一波吳秋秋。到了晚上的時候,外面蹲守的人基本已經(jīng)散去。吳秋秋這才回到紙扎鋪。關(guān)好門窗早早睡下。夜半十分鬼敲門。大門再次被砰砰砰的撞響。吳秋秋這次直接看了店里的監(jiān)控。是壽衣婆婆。她又來了。哎。壽衣婆婆在門外,用頭一下接著一下撞擊卷簾門。像是知道吳秋秋在監(jiān)控里看著她似的,她猛一下抬頭,盯著監(jiān)控探頭。“開門,開門。”壽衣婆婆重復(fù)著。她的脖子開始拉長,腦袋直接貼上了監(jiān)控探頭,吳秋秋在監(jiān)控屏幕里只看到那雙滲血的瞳孔。“小妹崽,開門,做生意。”“不理她,反正她進不來。”吳秋秋關(guān)了監(jiān)控。“休息吧,我去。”韓韞拍拍吳秋秋的腦袋。自從呆在吳秋秋身邊,他也許久未曾吸食魂元了。吸食孤魂野鬼的魂元供養(yǎng)自己,本身也算不上多么正派的事情。所以韓韞早就摒棄了這個方法。但是這老婆子若是一再地纏著吳秋秋,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。韓韞眸子里閃過幾分凌厲。老婆子有什么怨什么仇他可管不上。“嗯。”吳秋秋點點頭,決心不再管了。昨晚她心軟,沒讓老太婆和嬰尸魂飛魄散。但是老太婆陰魂不散又來打攪她,她也煩啊。韓韞身子化作一團黑霧,無聲無息一般,滲透了卷簾門。再次出現(xiàn),已經(jīng)站于紙扎鋪的門口,慘白月光之下,他戰(zhàn)袍上是鐵銹一般的血跡。“一次機會,滾。”韓韞對著壽衣婆婆冷冷說道。經(jīng)過昨晚的教訓(xùn),壽衣婆婆是害怕韓韞的。這一聲警告,便已經(jīng)讓壽衣婆婆抖如篩糠。暗紅的壽衣下,黑水不斷涌出來,身子幾乎佝僂成了九十度。但她雖然害怕,卻并沒有如韓韞說的那般滾。反而是蛄蛹著跪在了地上,然后爬了過來。“大,大人。”壽衣婆婆腐爛掉皮的枯手,抓住了韓韞的衣角。“我怨,我怨啊。”當(dāng)她說自己怨的時候,身上的皮肉簌簌地往下掉。松弛的皮子之下,是紅色的尸蛆。炎熱天氣之下,不過一晚上,壽衣婆婆就已經(jīng)腐爛成了這樣。吳秋秋嘩一下拉開了卷簾門。“有病找醫(yī)生,有怨找判官,我就是個扎紙人的,我能給你報仇啊?”她才不想管閑事。壽衣婆婆看到吳秋秋,馬上厲聲尖叫:“你還我孫兒!”吳秋秋:“......”合著就對她兇是吧?韓韞一把拽起壽衣婆婆,幾乎將這殘破的老魂直接捏碎:“你吼這么大聲?”“不,不,大人我錯了,我錯了。”壽衣婆婆一秒變臉,驚恐地顫抖。“你孫兒在娘胎就死了,我已經(jīng)讓他轉(zhuǎn)世重新投胎了,你想干嘛?”吳秋秋也大聲了起來。真是服了這些不講理的老輩子。以后她要是有老的這一天,也這樣添亂。“我怨,我怨啊。”壽衣婆婆趴在地上哭泣。哭聲特別難聽,嘶啞,干巴,卻又尖銳。就像被暴曬十年的水管子,有人拿著玻璃在上面劃。聽得人煩躁極了。吳秋秋不耐煩地揉著耳朵。因為這哭聲,她紙扎鋪的玻璃都在抖動。“那你說,想怎么樣?”吳秋秋問。壽衣婆婆伏在地上的身軀突然停止了抖動。她稍稍抬頭。掉皮的臉上,是那雙已經(jīng)耷拉變形的眼睛,猩紅的眼珠里閃爍著陰森的光芒。嘴角詭異的裂開,里面是沒有光禿禿的牙齦。“嘿嘿,嘿嘿嘿。”她急促地笑起來,連帶著臉上的血淚,看上去是那么的可怕。“我們祖孫倆,九泉之下,實在太孤單。”“孫兒沒有爸爸媽媽怎么行呢?我要,我的兒子媳婦都來陪我,侍奉我,咔咔咔。”壽衣婆婆說完,嘴角的笑容越咧越大。直勾勾地盯著吳秋秋。森寒的氣息,帶著一種腥氣,仿佛是壓在身上的一座大山,令吳秋秋眉頭一皺。壽衣婆婆在用怨氣壓她,逼迫她答應(yīng)。她要殺人其實很容易。但殺人是需要付出代價的。她可以逃脫法律的懲治,但逃不過因果。她犯不著為了這壽衣婆婆去殺人。況且,這老登在逼她。她這輩子最恨人逼她了。吳秋秋掐住中指,燃起心火拍拍自己的肩膀。火光一起周身都緩和起來,身上那座大山也瞬間消失了。“這就是你求人辦事的態(tài)度么?”吳秋秋走到壽衣婆婆面前,居高臨下地看著她:“看來昨晚還沒把你燒夠。”壽衣婆婆尖叫一聲,趴在地上大喊:“對不起,對不起我錯了,我只是太想報仇了。”“你有穿著壽衣自殺成為厲鬼的勇氣,還沒有去找折磨自己的人報復(fù)的勇氣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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