f在農村,很多老人會提前就把自己的棺材準備好。不過像吳清源這樣年輕的還是在少數。聽聞是他媳婦早上到處找不到人,到了存放棺材那屋,發現棺材有挪動的跡象,打開才發現吳清源的尸體。他媳婦當場被嚇壞了。隨后放了炮仗。農村死人放炮仗,也就是通知大家,這家人有人去世的意思。吳清源死法相當詭異,所以大家看上去都有點避諱。“小秋,你說,人死前真的能預料到自己要死了嗎?不然他為啥子要自己跑棺材里躺好等咽氣?”這人平時沒病沒災的,說死就死了。村民們自然會感到害怕。可對方是位好村長,縱使抵觸,該去幫忙還是要去。他們不知道的是,這位好村長,十八年來一直盤算著要讓自己的兒子復活。吳秋秋昨晚下山后就沒有理會吳清源。眼下吳清源的死法,吳秋秋總覺得沒那么簡單。“我和您一起去看看。”那個大嬸點點頭:“也好,你外婆死了以后啊,村長還是很照顧你的。”吳秋秋扯了扯嘴角。對她好,不過是想得到外婆的什么鈴鐺。她已經隱隱拼湊出,自己為何會是尸胎。母親難產去世,外婆為了保住她,將母親煉制成活尸,撐了兩天,直到她降生。而這一切,被吳清源目睹。那顆所謂的鈴鐺,如果真的存在,會在哪里?外婆為何沒有交給她?突然發現,外婆給她留下了無數的秘密。當然,吳秋秋更想知道的是,外婆既然如此厲害,為何沒有察覺她被人竊命了?莫非對方的道行已經高到連外婆都無法察覺的地步了嗎?這么想著,吳秋秋已經來到了村長吳清源家。門口三三兩兩站著婦人在低聲議論著什么。院子里已經支起了幾張桌子,男人們叼著煙,打著牌,壩子里還有幾個德高望重的老人,抽著旱煙,好像在談論著吳清源的事。靈堂也在加緊布置了。從旁邊的廂房,幾個男人合力將一口漆黑的棺材抬出來。就算吳清源是躺在棺材里死的,也得把他先弄出來,凈面,修容,換上壽衣壽鞋,才能再放進棺材。吳秋秋正盯著棺材出神,有人喊了吳秋秋好幾聲,她才回過神來。“啊,松哥,我剛想去你家呢,鑫鑫怎么樣了?”昨晚韓韞將她送回了家,那么肯定鑫鑫也被送了回去。“鑫鑫沒事了,這次謝謝你小秋,這點錢,你別推辭。”吳松塞了幾百塊錢在吳秋秋手里,然后便去幫大家的忙了。最終,吳清源的棺材被抬到院子里。接下來要把尸體抬出來,男人們面面相覷,不太敢上手。畢竟吳清源死得蹊蹺。“我來。”最后,是吳中橋老爹站了出來:“老子殺了一輩子豬,啥子都不怕。”“叔,我也來幫你。”吳松也站了出來。接著又站出來幾個年輕人。幾人踩在板凳上,準備將吳清源抬出來。打開棺材一看,卻紛紛臉色大變。“咋了?”“這尸體怎么是趴著的了?”先前不是說躺著的嗎?難不成尸體自己在棺材里翻了身?這么一想,大家更是心生恐懼,又不敢動手了。“估計是先前抬棺材的時候,給他顛翻過去了,光天化日的,莫要自己嚇自己。”吳中橋老爹吼了一聲。也許是常年見血,他身上就是有種氣勢在。大家聽了放下心來。于是合力將吳清源的尸體從棺材里抬到一旁早支好的板子上。看到尸體,女人們紛紛退避不敢看。只有吳秋秋死死盯著。“等哈,棺材里還有東西,好像是塊牌位。”吳松說著,就伸手進去將牌位拿起來。“啊!!”當看清上面的字后,吳松竟嚇得當場從板凳上摔了下來,臉色極為難看。眾人紛紛圍上去。吳中橋老爹撿起牌位一看:“這......這怎么可能?”他臉色一變,最后卻是看向了人群中的吳秋秋:“小秋,這牌位上,寫的你的名字。”……吳清源這是要她死。永不超生。吳秋秋接過了牌位,心底冷笑了一聲。恐怕請木匠做牌位那天,吳清源就已經替她做好了。吳秋秋拎著牌位走到廚房前,隨手拿起斧子,兩下就將牌位劈了。“叔叔你們繼續,我晚上多給村長叔叔帶幾個紙人紙馬金元寶來。”她笑著,好像毫不在意牌位的事情。“要不,小秋你等哈就莫過來了嘛,這里也不用你一個小娃娃。”一個老爺爺走過來對吳秋秋說道。這吳老爺爺在吳家村頗具威望。如此說,也是猜到些什么,怕吳秋秋呆在這里有危險。可吳秋秋知道,吳清源今晚必定會起尸,到時候只怕這些見了他死狀的人,都活不了。她怎么可能不來。很快,吳秋秋的牌位被尸體壓在棺材里的事情就傳開了。村民們看吳秋秋的眼神,多了些異樣。不過吳秋秋并不在意這些目光。她想的是如何將這件事解決。顯然,吳清源不會這么輕易放過她。回到家,韓韞還在看書。“我餓了,需要用膳。”他吩咐著。吳秋秋就去下了兩碗面,放上肉臊子,一碗放在韓韞面前,點上了蠟燭,燒了紙錢。本來在地上的面,落在了韓韞手里。死人是無法吃活人的東西的,因為他們拿不動碗。要用香燭上供,方能拿起。吳秋秋接著端上了另外一碗:“吃吧。”“你就給我吃這種東西?”韓韞臉色微怒:“我要吃肉。”吳秋秋皺著眉:“你不吃?”什么家庭還要天天吃肉?她家小廟可供不起這尊大佛。“呵,餓死不吃。”韓韞抱著手臂冷笑。吳秋秋翻翻白眼:“你行軍打仗風餐露宿的時候,也要求這么高嗎?”愛吃不吃,反正鬼又餓不死。她煩著呢。韓韞危險的瞇起眼睛。十分鐘后。他放下了碗:“吳秋秋,再去下一碗。”吳秋秋:......不是餓死不吃嗎?她一邊罵罵咧咧,一邊老實去灶臺又給煮了一碗。沒辦法,人在屋檐下......呸,這屋檐也是她家的。韓韞吃飽喝足,果然不叫了,老實看書學習去了。吳秋秋猜他實在是太想進步了。她去院子里扎紙人,為晚上做準備。初秋的天,晚上依然很炎熱。吳秋秋背好書包,把紙人挪到三輪車上。還是照例放了個蘿卜頭,插上三炷香放在門檻。等她到吳清源家時,人已經回去了不少。幾個年輕的孝子穿著孝衣在打牌守夜。靈堂里空蕩蕩的沒人。她把紙人放在靈堂兩側。“小秋,不是讓你別來嗎?”吳松跑過來。“松哥你咋沒回去?”“我媳婦讓我來看著點。”吳松道。他話剛落,卻看到吳中橋老爹也來了。“叔,你怎么也過來了?”吳秋秋看了看他身后。“擔心今晚不太平,過來看一眼。”吳中橋他爹后背還背著那把殺豬刀。吳秋秋點點頭。便從書包了取出了紅線,繞過靈堂,悄悄給圍了一圈。天色越來越晚,幫忙的人幾乎全回去了。吳清源的媳婦也回了東屋。守靈的是吳清源的侄子吳浩。他漫不經心坐在靈堂打著游戲,并未發現異樣。“吳秋秋你們咋不回家?這里我一個人就可以了。”吳浩對吳秋秋說道。結果吳浩的話剛落下,靈堂大門嘭的一下就關上了,燭火也搖晃了起來。他還沒起身,桌上的遺像重重砸在了吳浩臉上,死死貼住。吳浩倒在地上,什么也看不見,兩只手在地上無助抓撓,臉上很快有鮮血流下來。吳松見狀,連忙跑過去想把遺像拿起來,卻發現那遺像就像長在了吳浩的臉上一樣。他不由得趴在地面去看,嚇得身體一縮。吳清源遺像上的嘴,咬住了吳浩的鼻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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