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婧事先幫二人都買好了票。于是到了車站,不用換票,可以直接上車。“哇,人也太多了吧。”齊婧咂舌,這里起碼有五分之一都是去學(xué)校報道的學(xué)生。“喂,齊婧,吳大師,真是恁倆啊,俺老遠就看到你們了。”袁久久擠過人群,來到二人面前。“喲,啾啾。”齊婧看了看袁久久手里的車票:“你也這一趟?”“對,俺8車廂,你們呢?”齊婧道:“我們11。”“好,學(xué)校見啊。”袁久久招招手,面對齊婧好像有點不好意思。相反,齊婧似乎完全沒感覺。在候車廳等等了一陣,終于檢票了。她們從入口處下樓時,是從后往前,也就是從第16節(jié)車廂一節(jié)一節(jié)往前走。可吳秋秋發(fā)現(xiàn)個問題。每一節(jié)車廂之外,都排著長隊等著上車。而16節(jié)外面一個人都沒有,甚至車廂門都是關(guān)閉的。可吳秋秋從車窗縫隙里看,里面似乎并沒有人。空車廂?“秋秋,你在看什么?”“沒事,覺得那邊有點奇怪。”吳秋秋回過神來。兩人又往前走,找到了11號車廂上車。齊婧上車后沒多久,就睡著了。吳秋秋本來沒有困意,看著齊婧睡了,也覺得有些困倦,不知不覺就靠在座位上也睡了過去。不知過了多久,有人推她。吳秋秋醒過來,就看到齊婧在戳她:“秋秋,陪我去上廁所吧。”“好。”吳秋秋點點頭,陪著齊婧穿過車廂去衛(wèi)生間。車廂里,好像所有人都睡著了,竟然沒有一點聲音。齊婧進了衛(wèi)生間,吳秋秋就在外面等著。五分鐘,十分鐘過去了。齊婧還是沒有出來。吳秋秋只好敲門:“齊婧,齊婧在不在?”拍了幾聲都沒有反應(yīng)。又過了一陣,里面?zhèn)鞒鰶_水聲。只是出來的人卻不是齊婧......吳秋秋很清楚,自己一直守在這里,期間沒有人過來,更沒看到齊婧離開。出來的大姐莫名其妙看了吳秋秋一眼:“小妹崽,有那么著急哦?”誰上著廁所被人敲門臉色都不會好看。吳秋秋沒理會大姐,轉(zhuǎn)身去找自己的座位。卻發(fā)現(xiàn)齊婧醒了,正在四處張望:“秋秋你去哪了?陪我去上個廁所吧。”這個是齊婧。那剛才那個?吳秋秋決定靜觀其變,陪著齊婧又走了一趟衛(wèi)生間。結(jié)果等了半天,出來的依然不是齊婧。就是傻子也意識到了不對。可她現(xiàn)在不確定對方是人是鬼,沖著什么來的。她走進了衛(wèi)生間,齊婧正照著鏡子整理頭發(fā):“哎,秋秋你怎么進來了?我沒鎖門?”吳秋秋仔細看著齊婧鏡子里正在對自己說話的臉。好像沒什么不對。她看看自己,又看看齊婧。齊婧也沒有轉(zhuǎn)身,就這樣在鏡子里與她對視著。可越是這樣,吳秋秋越是覺得有些地方不對。吳秋秋看了鏡子剎那,總算明白那違和感從何而來。齊婧在鏡子里的影像,根本不是鏡像!她記得齊婧戴了個發(fā)夾,在右邊,鏡像情況下,應(yīng)當(dāng)是戴在左邊的。而鏡子里的齊婧,那枚發(fā)夾依然戴在右邊。鏡子不對,那眼前站著的人,又是誰?“秋秋啊,我們回去吧。”背對她的人,緩緩轉(zhuǎn)過身來。詭異的是,鏡子里的齊婧并沒有動,只是面部表情不動,嘴角卻勾起詭異的笑容,直勾勾盯著吳秋秋。面前的齊婧,沒有五官。臉上就是一片空白,但屬于齊婧的聲音,從這個怪物口中傳出來:“怎么了秋秋?”鏡子里的齊婧看著她,面前的無臉齊婧也看著她。“咚咚咚!”“里面有沒有人啊?這都多久了,馬桶都拉滿了吧,趕緊出來。”衛(wèi)生間的大門被拍響,一個大哥在外面罵罵咧咧。吳秋秋后退兩步,手碰到了門把手,同時錯開了無臉齊婧。然而鏡子里并沒有吳秋秋的畫面,她就好像是不存在的一般。“我找不到我的臉啦,把你的給我吧。”無臉齊婧抓住吳秋秋,沒有五官的臉,對著吳秋秋湊了過來。“我找到你的臉了。”吳秋秋說道。無臉鬼一愣:“哪?”“馬桶里。”吳秋秋篤定。無臉鬼僵硬地轉(zhuǎn)身,朝馬桶看去,吳秋秋右手執(zhí)起銅錢,拍無臉鬼的后腦勺,狠狠一壓,就將無臉鬼腦袋摁進了馬桶。“咕嚕咕嚕。”吳秋秋用銅錢壓著她:“找到了沒?”無臉鬼:“咕嚕咕嚕。”“看來是找到了。”吳秋秋嘀咕一聲。抬起頭,鏡子里齊婧的影像已經(jīng)消失了,同樣,也沒有她自己的模樣。“咚咚咚。”拍門聲又響起。吳秋秋沒有收回銅錢,轉(zhuǎn)身打開了衛(wèi)生間的門。門外,是一個低垂著頭的大哥。吳秋秋無意間低頭一看,這大哥腳后跟在前。吳秋秋繞到大哥身后,直接兩枚銅錢丟在大哥腳背上。大哥正準(zhǔn)備抬腳。腳跟定在了地上似的,動不了了。他憤怒不已,腦袋扭轉(zhuǎn)一百八十度想找到罪魁禍?zhǔn)祝蓞乔锴锱呐氖至艚o他一個優(yōu)美的后腦勺。“不必謝。”大哥:“......”可以肯定的是,車廂里混進了臟東西,還不止一個。吳秋秋沿著原路返回。可這一次,齊婧不見了。“齊婧,齊婧?”高鐵這時候經(jīng)過了隧道。玻璃上,映出了所有人的影子。齊婧分明趴在座位上睡覺,反倒是站在過道的吳秋秋不在。可座位上又看不到齊婧。而她方才分明在玻璃中,看到她所在的車廂是16.吳秋秋趕緊抬頭看,11號車廂沒錯。不對。鏡中和現(xiàn)實對不上。如果鏡中是真實的,那么就是所有人都在16號車廂里,她看不見自己,因為她不在16號。可吳秋秋確定她們上車是11號車廂,那么反過來就是,其他人都在各自的位置上,她,在16號車廂里。這時,吳秋秋再抬頭看。16的6字有一半在閃爍,導(dǎo)致看上去像是11,實則是16。吳秋秋想起,第一次齊婧叫她去衛(wèi)生間時,她沒注意走了多久,但事實上很可能已經(jīng)走出了11號車廂。第二次齊婧又帶她走了一段距離。所以,那些東西是引自己去16號車廂?車頂?shù)臒敉蝗婚W爍。從遠到近,一節(jié)車廂一節(jié)車廂的熄滅了。每閃爍一次,她就看到車廂連接處站著一個模糊的影子。一開始,遠處只是一團影子。燈光熄滅的車廂越來越多,那影子越來越近,越來越近。漸漸的,那團影子開始明朗,分明是一個小小的人影。又熄滅了一盞。吳秋秋已經(jīng)看得很清楚了。是個抱著玩具汽車的小男孩。“咳咳咳。”“咳咳咳。”車廂里,開始響起一陣陣喘不過氣的咳嗽。又熄滅了一盞,十米。九米,八米......男孩的咳嗽聲似乎在吳秋秋耳旁響起。“姐姐。”男孩終于來到吳秋秋面前,他抬起蒼白的小臉。“你快死了。”吳秋秋彎刀指著小男孩:“別過來。”小男孩似是沒有看到彎刀:“所以姐姐,把你的身體給我用吧,我還不想死。”男孩話音未落,整節(jié)車廂都黑了下來,吳秋秋什么也看不見。她感覺有人抱著她的腰,順著她的身體往上爬,試圖拍滅她的陽火。吳秋秋雙手結(jié)印,點在那東西頭顱上。她只聽到那東西尖叫一聲,似乎是退了回去,隨即吳秋秋甩出一把竹子燒成的灰。那東西便再也沒有靠近。就在這時,吳秋秋感覺一陣搖晃。“秋秋,秋秋,你怎么在這里啊?”吳秋秋回過神來,是齊婧在搖晃她的身體。她抬頭一看,自己正站在16號車廂之外。腳下似有什么東西撞到她的腳。是一輛玩具汽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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