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p[吳秋秋這邊,逼退了那些鬼魂后,便是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。她搖搖晃晃站起來,走到吳清源背后。鬼魂退去,吳清源遭受反噬,七竅流血。但他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。差一點(diǎn)點(diǎn),只差一點(diǎn)點(diǎn)就可以融合了。“再堅(jiān)持一會,一會......”吳清源目眥盡裂。棺材里,鑫鑫和吳云偉的身體合抱旋轉(zhuǎn),如同一個(gè)八卦。且影像越來越虛幻,眼看著二人就要合二為一。吳秋秋來不及休息,就要阻止。關(guān)鍵時(shí)刻,吳云偉擋在了吳清源身后,已經(jīng)瞎了的眼睛里空洞洞,沖著吳秋秋兇狠的咧開嘴。似乎不要吳秋秋阻止自己的復(fù)活之路。“滾開。”“你一個(gè)死了十八年的東西,早就不該留在世上。”吳秋秋舉起彎刀,毫不猶豫拍在吳云偉腦袋上。不管吳云偉當(dāng)年是因?yàn)槭裁慈ナ赖模膊还芩?dāng)年多冤多慘。他想逆天改命,用活人來讓自己起死回生,就是不可能。吳云偉被拍飛,四肢著地,面部肌肉開始變異。吳清源則還是念念有詞,五官都已經(jīng)被鮮血覆蓋。施展此法他必然不好受。吳秋秋二話不說,一腳踹在吳清源后背,將之踹了個(gè)狗吃屎。咒語停下,棺材里的兩具尸體也停止了旋轉(zhuǎn)。就差一線。吳清源絕望大吼:“不,不......只差一點(diǎn)啊,我的兒子。”吳秋秋把昏迷的鑫鑫抱出來。冷眼看著吳清源:“就你的孩子是孩子。”說完,她指尖有一朵紙花綻放。“轟!”整具棺材在瞬間燃起了大火,就連吳云偉也被火焰包圍。“啊...啊.....”“救我,爹,爹救我。”吳云偉在火光中凄厲地大喊著。這是吳秋秋第一次下此狠手。一來吳云偉游蕩人間十八年,已經(jīng)不可能轉(zhuǎn)世投胎。二來,吳云偉一心想復(fù)活,留在人間必是禍害。基于此,吳秋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,將之徹底焚燒殆盡。“兒子,兒子.....”吳清源滿臉的血,爬向了大火。吳秋秋死死扯著他的后衣領(lǐng)。“吳秋秋,你害死我兒子,我要你死。”他一臉怨毒地轉(zhuǎn)頭瞪著吳秋秋。“我沒害死他,他十八年前就死了,不清醒的是你。”吳秋秋皺了皺眉:“你要死,別現(xiàn)在死,等我下山你再死,不然我貓抓糍粑脫不了爪爪。”說完,吳秋秋費(fèi)力將吳清源拖離火源。抱著鑫鑫轉(zhuǎn)身下山。她現(xiàn)在筋疲力盡,再遇見個(gè)東西就完?duì)僮恿恕榱俗约汉亡析文馨踩郊遥坏貌灰话褜㈩I(lǐng)口的扯開,露出刺青。這樣,就沒有東西再敢來纏著她。腳步越來越慢,直到徹底站定。吳秋秋盯著站在面前的穿著戰(zhàn)衣的男子。像是某個(gè)朝代的少年將軍,甲上的鮮血干涸成了黑紅色的斑駁,而胸膛處,還有一處貫穿傷,導(dǎo)致盔甲破了一個(gè)大洞。里面一團(tuán)漆黑。男子陰鷙的眉眼下壓,一股嚇人的煞氣撲面而來。好像是從戰(zhàn)場上,尸山血海中走出來的煞神。“那濃郁的陰氣,原是自你身上而來。”他擋在下山的路上,沒有讓開的意思。吳秋秋自然也看出了,他不是人。看樣子不知道是從哪里剛出土的古董。十個(gè)她也對付不了。何況她現(xiàn)在殘血。“你想做什么?”吳秋秋嘴角的鮮血還明晃晃的。鑫鑫長得好,有四十多斤,吳秋秋本就瘦小,此刻抱著鑫鑫,根本騰不出手來握彎刀。再者,她也沒力氣再握刀。男子微微閉目,感受了一番。手一招,吳秋秋居然直接就到了他面前。“吾睡了多久?”他問。吳秋秋身體被禁錮直翻白眼。她怎么知道這家伙睡了多久?“不知。”男子眉眼一壓,煞氣越發(fā)濃重:“廢物。”吳秋秋也怒了。他媽這人剛出土就逮著她問,她不知道還成了廢物了?“寶批龍,腦殼有包。”吳秋秋咕噥了一聲。他皺起濃黑的眉毛:“這是何意?”“夸你優(yōu)秀夸你棒,閣下,能放我下山了嗎?”吳秋秋哪敢把真實(shí)意思說出來。“吾沉睡多時(shí),今夕是何夕?”他眸子稍稍瞇起,似是打量了吳秋秋幾眼,也不知信沒信。吳秋秋又咳了一口血,但還是說道:“公元2024年。”“什么?”他放開吳秋秋,皎潔明月再度露了出來,他遙遙看去:“余寇未消,吾已身死,距今竟已有幾百年了。”說完,他竟笑了起來。笑聲幾多悲愴。吳秋秋倒算了一下,隱隱猜出是哪個(gè)朝代。她仿佛看到,當(dāng)年的年輕將軍,帶著雄獅百萬征戰(zhàn)沙場,尸山血海,鮮血染紅他的盔甲。吳秋秋剛想開口,面前的男子便轉(zhuǎn)過身來。手張開時(shí),掌心分明握著一個(gè)魂魄。“鑫鑫!把他還給我。”吳秋秋臉色刷的一下就沉了下去。鑫鑫的魂魄如果被他捏碎,鑫鑫就永遠(yuǎn)醒不過來了。“呵,憑什么?”他揚(yáng)起那截慘白的下巴:“吾剛蘇醒,急需魂體補(bǔ)充,不光他,還有你,也將成為吾之養(yǎng)分。”說完,另一只手一招,便掐住了吳秋秋的脖子。吳秋秋感覺自己的魂魄要從天靈蓋被揪出來了。“如此濃郁的陰氣,不錯(cuò)。”“放手,我可以想辦法幫你鞏固魂體。”吳秋秋低聲說出了這句話。腳掌落地。他放開了她,卻又捏住了吳秋秋的臉:“吾名韓韞,最不喜,欺騙。”突然,他看見了吳秋秋肩膀上的刺青。“觀音蓮臺,有其型卻無其韻罷了。”吳秋秋煩死了他這一口古腔調(diào):“韓先生,我們這個(gè)時(shí)代已經(jīng)沒有人像你這么說話了,還有,能把這個(gè)魂魄還我嗎?”韓韞眼眸一瞇,有種低沉的氣壓:“你在教我做事?”不過好歹沒有再吾啊吾的。順耳多了。“這孩子,是他父母的命,你也不缺一個(gè)靈魂,把他還給我,好嗎?”吳秋秋感覺自己快撐不住了,卻還是說道。韓韞沒有溫度的眼睛看著吳秋秋:“條件。”吳秋秋搖頭。她給不起。就連剛才說的話都是騙韓韞的。“你就硬要?”韓韞眉峰不自覺跳了跳。吳秋秋眼前開始迷茫,啊該死,撐不住了。昏迷前最后一句話:“我答應(yīng)了他父母......”韓韞打量著昏迷的少女。頓了頓,他把鑫鑫的的靈魂丟進(jìn)了鑫鑫的身體。然后韓韞一手提著吳秋秋,一手提著鑫鑫。渾身都是煞氣。他有一百種方式殺了這兩個(gè)小小的人類。但最終他選擇拎著兩個(gè)人下山。他剛醒來,對這個(gè)世界多有不熟。若是吳秋秋真的有辦法修復(fù)他的魂體,殺了倒是可惜了。吳秋秋的書包動了動,里面探出呆瓜的小腦袋。“帶路。”韓韞踢了書包一腳。呆瓜害怕眼前的煞星將它一把火燒了,只好用嘴叼著吳秋秋的書包,費(fèi)勁往山下拖。到了山下,韓韞一掌拍在鑫鑫背上。鑫鑫雙眼迷茫,腳下卻是自動在往家里走......隨后韓韞直接將吳秋秋抗在肩上,隨小紙人來到了紙?jiān)仭!瓣帤猸h(huán)繞,百鬼蟄伏,不錯(cuò),好去處。”他難得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。吳秋秋的紙?jiān)仯撬壳白顬楹线m住的地方,加上吳秋秋招陰的體質(zhì),更是能給他吸引來不少魂體。“倒是撿到個(gè)寶。”他自言自語。堂而皇之扛著吳秋秋登堂入室,比進(jìn)自己家還自然。吳秋秋是被一陣電視的聲音吵醒的。她躺在床上,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痛,嘴角更是要開裂了一樣。聽到電視的聲音,心里便是一驚,又進(jìn)賊了?她費(fèi)勁從床上爬下來,握著刀踉踉蹌蹌從里屋出來,當(dāng)即下巴掉到了地上。坐在堂屋看電視的,是韓韞。不是,這剛出土的老文物,是怎么把電視機(jī)打開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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