該利用的就要利用起來啊。跟誰大小聲呢?沒見這有個天然辟邪的物件嗎?被推到前面的肖景辭:“?”吳秋秋害怕了?他松了松領(lǐng)帶:“不用怕,躲我背后。”他覺得他此刻很行。吳秋秋:呵。好的。不知道肖景辭若是知道,吳秋秋把他當(dāng)成一個辟邪的寶貝使,會是什么想法。上了二樓,黃符明顯更多了。角落也都是黃紙的灰燼,此時沒風(fēng),它們就靜靜地堆在角落。“嚓!”突然,紅光亮了。搖晃的紅色燈籠在頭頂。大紅的燈籠彰顯著喜慶的氛圍,可上面的‘奠’字又使這種喜慶的氛圍多了一些陰森。綠白色的墻壁上,不知何時,貼滿了‘囍’字。那一個個‘囍’字,仿佛用鮮血浸泡過一般,鮮艷得刺眼。燈籠一路掛到了三樓。在紅光的映照之下,每個人的臉都多了一些詭異和陰森。“嘻嘻嘻嘻。”一聲笑聲傳來。角落有個黑色的影子閃過,吳秋秋猛地看過去。發(fā)現(xiàn)角落的香灰處,有個渾身赤裸,皮膚青白的小孩蹲在那舔香灰。一邊舔,他一邊看著吳秋秋幾人嬉笑。這孩子瘦骨嶙峋的,像只沒毛的猴兒。餓死的小鬼。怨鬼之家,小鬼擋道。吳秋秋面無表情,拎著刀走過去,揮刀斬向了小鬼的脊背。頓時,餓死小鬼灰飛煙滅。“你在做什么?”肖景辭問道。吳秋秋看他的神色,分明對這些什么燈籠,囍字,還有餓死小鬼都看不到。“沒事。”吳秋秋搖搖頭。越過最后一個臺階,他們走上了三樓。三樓的氣氛比樓道間還要更顯得陰森詭異。分明有窗臺,但是光線好似被隔絕在在外,根本照不進(jìn)來。狹窄逼仄的走廊上,鋪上了長長的紅毯。宛若被鮮血浸泡過。走廊兩側(cè),都是鮮艷的大紅燈籠高高掛起。燭火在里面搖曳,影影綽綽。奠字也變成了紅色的,像是一個扭曲的笑臉。兩側(cè)的墻壁上,都貼著囍字,一路向前延伸,直到307.307的門上有更多的黃符,門前也都是燒過紙錢留下的灰燼,未燃盡的線香佇立在門的左側(cè)。燒成了三長兩短的模樣。線香三長兩短,視為不吉。就在這濃郁的不安中,喜慶的氛圍顯得分外違和。其他的房門上滿結(jié)滿了蛛網(wǎng),滿是灰塵。而307的房門則是紅艷艷的,哪怕是那么多符紙也擋不住的紅。兩側(cè)貼著喜聯(lián)。橫批的喜結(jié)良緣四個字,更是紅得令人不安。就是這里了。這副場景,顯然肖景辭能看到,齊婧也能看到。齊婧咽了咽口水,強(qiáng)忍著恐懼:“齊源就在這房間里嗎?”誰家結(jié)婚是這樣的啊?況且,307已經(jīng)幾年沒住人了,一想到齊源被拉進(jìn)這深淵一樣的房子里,齊婧便渾身都汗毛直豎。就像有人對著脖子吹氣。“可能是。”吳秋秋伸手握住了門把手。門把手寒冷刺骨,就像在冰箱里凍了很久。并且,在她觸碰到的一瞬間,307的門居然......自動打開了。頓時,里面鮮紅的布置映照在三人臉上,導(dǎo)致三人的臉上都是紅光。齊婧死死捂住嘴巴讓自己沒有尖叫出聲,但眼神還是出賣她內(nèi)心的恐懼和慌張。整個客廳,都被布置成了婚禮現(xiàn)場。且還是那種中式的婚禮。大紅色的帷幔從玄關(guān)處一直掛到了陽臺的天花板。墻上貼著紅色的氣球。家里所有家具都是紅木的。燭臺燃著紅蠟燭,兩側(cè)卻放著挽聯(lián)和花圈。悠揚(yáng)的囍樂不知道從哪里傳了出來,嗩吶帶來一種詭異的喜慶。當(dāng)中,站著新郎和新娘。新郎穿著紅色圓褂和紅色長衫,圓褂上精美的刺繡,是一個個‘囍’字,頭上也戴著圓帽,身上斜掛著象征新郎身份的紅綢花,手上也抱著一團(tuán)紅綢。與這鮮艷的打扮形成對比的是,新郎慘白的面容和空洞的眼神。是齊源的臉。齊源宛若失去了靈魂一樣,呆滯地站在那里,頭顱微微往左偏著,對外界的事情充耳不聞。“弟弟。”齊婧咬著牙,嘶啞的聲音從喉嚨溢出。若非吳秋秋攔著,齊婧已經(jīng)沖了過去。新郎是齊源,那新娘,卻是毛倩。毛倩身穿紅色嫁衣,腳踩一雙紅色繡花鞋,胸前別著花,手里捧著與齊源相連的紅綢。表情是如出一撤的空洞。后方,電視柜上,供奉著一個睡佛。而電視墻上,則是一個嵌進(jìn)去的神龕,里面供奉五張慘白的遺像。從上到下分別是一對老夫妻,一對中年夫妻,以及一個年輕的女孩。底下燒著沒有燃盡的香。煙寥寥往上,朦朦朧朧間,那五張遺像似乎都看向了門這邊,分明怒目而視,又帶著不懷好意的笑。相當(dāng)詭異與違和。液晶屏電視閃爍了幾下,出現(xiàn)一副黑白的畫面。里面十幾個人在吹拉彈唱,奏的正是囍樂。一道聲音突兀的響起。“吉時已到。”齊源和毛倩毫無意識地上前了幾步。沙發(fā)上,模模糊糊地出現(xiàn)了四個影子。渾身腐爛的老兩口,沒有腦袋的男尸,還有個因為上吊而脖子拉得很長的女人。他們都穿著喜慶的衣服。鮮艷的紅和青白的膚色形成一種鮮艷的對比。老兩口坐在中間,另外兩人,就簇?fù)碓趦蓚?cè)。他們就是遺照上的那一家人。那女孩呢?等等!吳秋秋視線轉(zhuǎn)向電視墻這邊,瞳孔微顫。女孩一臉詭異的笑容,從遺照中鉆了出來,她的眼睛斜睨著吳秋秋。小小的相框,她毫無阻礙鉆出來,渾身支離破碎,也穿著紅嫁衣。刷的一下,她出現(xiàn)在毛倩的背后。“不好,她要上毛倩的身。”吳秋秋突然明白了她要做什么。毛倩是她借用的一個身體,齊源是她挑中的新郎。這怨鬼之家,一定要帶走一個新郎才算圓滿。若是儀式結(jié)束,從此以后齊源身邊將會多一個鬼新娘。吳秋秋三步并兩步?jīng)_過去,而女鬼已經(jīng)抱著毛倩的肩膀,直接進(jìn)入了毛倩的身體。紅燭搖晃得更歡快了。“一拜天地。”二人朝著沙發(fā)上的四個陰物拜了一拜。吳秋秋沖到了茶幾邊上,舉起了彎刀。攔路的小鬼抱住了吳秋秋的雙腳,嘻嘻哈哈笑著,它們嘴巴上都是發(fā)霉的米粒。“二拜高堂。”齊源與毛倩對著沙發(fā)又拜了一下。沙發(fā)上的四個陰物,發(fā)出一陣毛骨悚然的笑聲。吳秋秋幾刀砍掉了攔路小鬼,又向前走了幾步。沙發(fā)上的四個陰物齊齊轉(zhuǎn)向了吳秋秋,陰冷的視線令人不寒而栗。仿佛在說,只要吳秋秋敢阻止這場儀式,他們一定要吳秋秋死。熱鬧的囍樂中。房間搖搖欲墜,一切東西都在抖,兩具腐爛的尸體,流出濃郁惡臭的尸水,蔓延到了吳秋秋腳邊。丈夫被割下的頭顱猛地飛了過來,面目猙獰。天花板上,不知何時吊著一具女尸,女尸腳上的拖鞋掉了一只,另一只腳不時踢打著吳秋秋的額頭。隨著搖晃,女尸的臉漸漸轉(zhuǎn)向吳秋秋這邊,吊著的舌頭,流出腥臭的液體。吳秋秋抓出一把符灰,直接抹在丈夫的眼睛上。那顆被砍下的頭哀嚎著,掉在了地上。接著吳秋秋點燃符紙,丟在地上的尸水之上,灼熱的火焰,在觸碰到尸水的瞬間,火焰更大了。“賜我金身,滅炬亡靈。天地為仁,邪煞盡退。”“敕。”尸水瞬間被蒸發(fā),伴隨老兩口的慘叫。頭上的女尸越來越往下了,那根舌頭幾乎垂到了吳秋秋頭上。吳秋秋一刀砍掉,并回以兩枚銅錢逼退。“夫妻對......”嗩吶聲還在繼續(xù),齊源與毛倩已經(jīng)面對面,抱著紅綢要最后一拜。拜字還沒落下,抽出手的吳秋秋一刀砍向了紅綢。伴隨布匹撕裂聲,還有吳秋秋的罵罵咧咧:“拜你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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