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記得,那一次她在鏡子前處理傷口,羅希還給她留下了酒精和紗布。當時她還很感激羅希來著。完全不知道羅希居然暗中弄走了她的血。如果沒有這滴血,便也沒辦法施法差點害她變成瞎子。“受教訓了吧?所以說千萬不要相信別人,哪怕對方看上去對你很好?!眳腔鸹鸨е募埲诵∈掷湫Α_@時張小滿回來了。她的一只手臂已經被撕掉了,成了獨臂小紙人?!皩Ψ讲皇橇_希,是個老頭,兇的一批。”老頭??吳秋秋愣了一下。她沒有和什么老頭沾上因果。就算有,也早都處理干凈了。難道又是一些覬覦她身體的孤魂野鬼?不對,孤魂野鬼怎么可能布下這么陰毒的術法。要知道,鬼魂狀態是沒有辦法作法的。像吳火火原來那么厲害,現在也沒有辦法再使用挽千絲,從前會的那些通通用不成。所以照片必定是活人布下的。既然如此,莫名出現的陰物老頭,會是誰呢?吳秋秋百思不得其解?!靶M先休息吧,我給你重新做個身體?!睆埿M不是對方的對手,身上很多地方都破損了?!昂谩!眳乔锴锝o張小滿重新做好了身體,又仔細地檢查了宿舍,確保已經沒有什么陷阱,才有片刻松懈。她的小烏龜這些天在陽臺上,活得好好的。對方可能并不知道小烏龜對她的意義,所以小烏龜逃過一劫。她給小烏龜換了水。手機壞了不是個事,宿舍門的鎖也得換一個,明天學生們陸陸續續會返校,她不能讓自己的事情連累其他同學。得盡快解決這件事。吳秋秋想先去買個便宜點的手機。宿管阿姨還在追劇,但窗外的竹灰上,有了兩個腳印。吳秋秋臉色變了變。宿管阿姨在女生宿舍這里,就相當于守門的存在。也就是說,門神。對方要將門神害死,這樣就能暢通無阻的進入宿舍。“嬢嬢?!眳乔锴锴昧饲么?。“啥子事?”“我今晚上來挨你睡可不可以?我一個人有點害怕。”反正還沒正式上課,她在哪睡都行。宿管阿姨本身也有點害怕,聽到吳秋秋這樣說,假裝思考了一陣。“哎呀,你一個年輕妹兒我也理解,好嘛,今晚你來嘛,我給你做個伴,明天可就不行了啊?!彼廊粦??!昂茫俏蚁瘸鋈ベI點東西?!眳乔锴镄Σ[瞇地點點頭。她先去手機店買了臺千元機,補了手機卡。開機瞬間彈了無數條消息出來。大多是開學后加的各種各樣的群。班導在群里通知大家,關于林新敏與羅希的死,所有人不能討論,更不能在社交平臺發表有關這件事的看法。吳秋秋一溜劃走,不太關注這些消息。劃到底部,有肖景辭。對方這幾天都發了消息。“你沒事吧?有時間嗎?我想當面給你道個歉?!薄白罱鼛滋炷慊乩霞伊藛幔俊薄皡乔锴?,電話打不通,你出事了?”翻開通話記錄,果然有好多未接來電。肖景辭打來了好幾個。上一次通話兩人鬧得并不愉快。吳秋秋覺得對方為了駱雪然興師問罪的口吻,莫名其妙且像個圣父一樣。還有,他們很熟嗎?吳秋秋無視了這些通話記錄。又打開了自己的店鋪。她擦了擦自己的眼睛。怎么多了這么多訂單?120個???什么家庭要120個銅錢手繩?一個一千,十個一萬,一百個......吳秋秋倒吸一口氣。這是天降橫財,她發財了。哪里來的金主爸爸這么給力?還是說誰給她的店鋪引流了?她盯著自己的一顆心店鋪,不可能有人引流。而且120個訂單的地址,是上次她發過的同城。對方還給了她好評來著??隙ㄊ撬臇|西太好了,吸引了大主顧。突然來了這樣一筆橫財,吳秋秋走路都帶風。這兩天就加班做出來?。〔荒艿÷私鹬靼职帧T谒卿浀赇伒臅r候,金主爸爸通過軟件發來了消息:“什么時候發貨?”“盡快?。ㄎ⑿Γ薄澳苌祥T送貨嗎?”對方問。“不支持,抱歉哦親親?!眳乔锴飳W著那些客服專用術語。對方不再回話。某棟全景別墅頂樓,有人放下了手機,松了口氣。突然,他失笑一般揉了揉自己眉心。怎么會做這么幼稚的事情?下一秒,手機又有電話打進來,看到來電之人時,他眉心不由自主皺了起來,隱隱有幾分抗拒與厭惡。手機響了一陣,便自動掛斷了。但是對方不依不饒一般,繼續打著電話。直到手機第三遍響起時,他終于不耐煩地接起電話。良好的修養還是讓他保證了基本的禮儀:“喂,什么事?”“景辭哥哥,你終于接電話了,你做什么去了?我都打了第三次。”駱雪然嬌俏的聲音響起。“沒什么。”肖景辭淡淡道。“真的嗎?”駱雪然不依不饒。肖景辭目光瞥過遠處,某棟樓頂閃爍的紅外線。他終于有些怒意:“讓你的人滾開我能看到的范圍?!瘪樠┤凰沏读艘凰?,被嚇得有些委屈,磕磕絆絆道:“景辭哥哥,你,你在說什么?。繛槭裁茨敲创舐??”“你一定要我說得那么明白嗎?”肖景辭語氣有些嘲諷。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,景辭哥哥,我明天出院了,你能來接我嗎?我還沒住處呢......”駱雪然裝傻充愣,然后又撒嬌。肖景辭揉了揉眉心?!榜樠┤?,這兩年,你在我手機裝竊聽器,定位器,在我住的地方裝攝像頭,暗中派人監視我的一舉一動,你當我真的不知道嗎?”“我不說,是給我們兩家留一絲面子,我當你年紀小不懂事。”“但現在你越來越過分了,真的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動作?”肖景辭滿是怒意的話,換來的是一陣窒息的沉默。片刻后,那頭傳來抽泣?!熬稗o哥哥,對......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監視你的,你知道的,我從小就喜歡你,我就是害怕你被人搶走,你放心,我以后再也不會這樣了?!毙ぞ稗o聽到這些話便覺得頭疼?!耙院髣e再說這些話了,傷好了就自己回京都,永遠別來這里。”駱雪然的聲音多了些尖銳與質問:“為什么啊景辭哥哥?我是你的未婚妻,我想陪著你都不行嗎?”肖景辭深吸一口氣,竭力放緩了語氣?!把┤?,我一直想和你好好談談?!薄澳阒溃覍δ?.....”可肖景辭話沒說完,對面手機像是突然掉在了地上,緊接著一陣手忙腳亂。有人撿起了手機:“肖先生,抱歉,小姐她吐血暈倒了,有什么話等她醒了再說吧?!毙ぞ稗o:“......”他氣得一拳砸在玻璃圓桌上。又是這樣,總是這樣。每當他決定與駱雪然好言相商之時,不是暈倒了就是吐血了,要么就是哭得要死過去了。他快被折磨瘋掉了。他這些年不近女色,有一大半原因都是因為駱雪然。不是說駱雪然多特別,而是因為駱雪然讓他有了陰影。他真搞不懂,這世上真的有人離開了另一個人就會活不下去?相比含著金湯匙出生,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駱雪然。他確實更為欣賞有著野草一樣頑強生命力的吳秋秋。吳秋秋買了手機,又請宿管阿姨聯系了一個換鎖的鎖匠。今晚休息一晚,明天想辦法解決小齊哥的事。然后再考慮別的。吳秋秋有條不紊地做著計劃。突然,手機又響了。是那個在棺材里自拍當頭像的死鬼。“是不是把我忘了?”不是,哥們,有點油膩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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