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秋秋?你怎么來了?”駱雪然正在那里頭疼。感覺怎么說都無濟于事。在姚水心眼里,吳秋秋必須死。“我聽到你們說話就來了。”吳秋秋道。外面守著的下人并沒有發現她。“我那個便宜娘親不聽我的,非要你死。”駱雪然蹙眉。要吳秋秋死,那不是自己作死嘛?駱家就是這么被作死的啊。她是想要救姚水心,偏偏姚水心半句話都聽不進去。“因為我不死的話,死的可能就是你,站在她的角度,你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女兒,她心疼你,不愿意你去送死,所以只好把你關起來,誰都不能進來。”這應當是一個母親最本能的做法了。吳秋秋倒是理解姚水心的做法。但是不能茍同。愛自己的女兒,就去肆無忌憚傷害別人的女兒,應該嗎?至于被雁啄瞎了眼睛這事兒,吳秋秋也不知道,或許是駱秋然干的。駱秋然恨著駱家的所有人。雖然已經報過仇,身體卻被壓在駱家祠堂幾百年不見天日,不得輪回。現如今隨著吳秋秋來到駱家祠堂赴約,她們才得以一縷魂魄飄出重見天日。最恨的,只怕是徐老怪。駱秋然自己也說了,要殺了徐老怪。定是因為什么緣故,駱秋然無法親自下手,才需要吳秋秋來。聽完吳秋秋的話,駱雪然若有所思。半晌后神色稍微有些復雜。“我其實不希望她死,隨著我們的到來,很多東西其實已經開始改變了。”她眼尾稍稍向上抬,帶著幾分試探地看著吳秋秋。她想知道,吳秋秋是否能放過姚水心。畢竟姚水心對她是真心實意的。“我現在自身難保,我沒必要去弄死她給自己招來一身麻煩。但如果她繼續作死,韓韞的長槍就在我身后,它應該很愛見血。”吳秋秋意思很明了。若是姚水心從現在起不再招惹,那她沒必要去殺姚水心。畢竟她的主要目的是徐老怪,完成駱秋然的心愿。駱家的結果如何,幾百年前就注定,駱秋然不會放過他們。吳秋秋會冷眼旁觀,甚至給點助力。至于玲玉的死,吳秋秋其實沒有預料到。她沒想到玲玉會執著到如此恐怖的境地,寧愿在駱家上吊自殺,都不愿意離開駱家。其實,她離開駱家,或許才是一條生路。駱雪然這才發現吳秋秋背后韓韞的長槍。頓時駭了一跳。“韓......韓將軍來了?”對韓韞,駱雪然天然地感到敬畏。此人身上殺氣太重了,也沒有絲毫的憐惜之心。之前差點直接要了她的命。也正是從那次開始,駱雪然決定不再招惹吳秋秋。她給吳敬之守靈,差點一命嗚呼。經歷過死亡的人,就是要通透一點,知道只有抱緊大腿,才能保住小命。“那你現在準備怎么做?你已經確定那道士就是徐老怪了吧?”駱雪然問道。吳秋秋目光瞥過駱雪然的房間。并未回答。將她窗沿的黑色風鈴取了下來。“把你頭上的紅繩解給我。”吳秋秋指著駱雪然的頭發。徐老怪這人詭計多端,手段莫測。駱家全府上下,指不定藏著多少耳目。方才還打算用紙人害她。她不能讓徐老怪知道她要做什么。駱雪然雖然不明白吳秋秋要干什么,還是乖乖將綁頭發的紅繩解下來給了吳秋秋。只見吳秋秋將紅繩綁在鈴鐺上,左三圈,右三圈,繞到頂端之后又是三圈。然后掛在了駱雪然的門上。明明沒風,那鈴鐺居然搖晃了一下,發出清脆的碰撞聲。“這是怎么回事?”吳秋秋眼眸沉了沉:“他在監視我們。”果然沒猜錯!徐老怪這老家伙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呢。還好,現在的徐老怪沒那么強。一股無形的力量,牽動著那枚纏著紅線的鈴鐺,將它詭異地扯動,紅繩尾端朝著一個方向飄蕩。吳秋秋順著鈴鐺指著的方向看去。墻壁上面有個黑色的點。“哎呀,是不是蟲子?”駱雪然驚呼一聲。黑漆漆的,確實像蟲子。“不是。”吳秋秋篤定地搖了搖頭。如果是蟲子就好了。她走過去,看到那塊黑色的印記,分明像是從墻壁之中長出來的一樣。順手將駱雪然頭頂的簪子取了下來,吳秋秋哈了三口氣,以極快地速度扎進了那團拱起的黑色印記之中。令人牙酸的是,那團印記就像活物似的,蠕動了起來,隱隱約約聽到類似于人類的慘叫聲。十分凄厲。它爆開了。“啊......”駱雪然捂著嘴巴后退了好幾步,小臉煞白:“這是什么?”爆開之后,里面分明是一顆圓鼓鼓的紅色眼球。嵌在墻壁之中,還在不停地轉動。“不用懷疑,這是他監視你的手段。”吳秋秋聳了聳肩。這老東西果然有手段。不過,她能找到。最怕的就是找不到。駱雪然白著臉,干巴巴地開口:“你是說,我的房間里,一直有這顆眼球?”一想到墻壁上,嵌著這樣一顆陰森森的眼球,一直在陰暗地窺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,她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,手臂上一根根汗毛豎了起來。“應該不是,我猜它會轉移。”吳秋秋嘴角勾了勾。湊近了看那顆眼球。像是透過眼前這顆眼球,和背后陰暗窺視的人在對視。“你在看著我嗎?”吳秋秋開口。而在相隔甚遠的一個院子里,徐老怪盤腿坐在床上。他的左眼上,畫著一個妖異的猩紅符咒,眼皮上密密麻麻縫著針線,將眼皮上翻,完完全全露出眼球。他的面前,則是懸浮著一個漆黑的青銅鏡。里面倒映的,正是吳秋秋那張可惡的小臉。她在問,他是否正在盯著她。眼球不自覺的顫動了一下。這個妖孽,比想象中更難纏。竟然真的叫她發現了。嘴角扯動了一下,徐老怪決定收回咒術,不過,也該給吳秋秋一點教訓。他拿出一根漆黑的針,對著鏡子刺過去。此刻,這面青銅鏡,其實就相當于他的眼睛。針刺過去,等于從那顆眼球里飛出一根黑色長針。能直接刺穿吳秋秋的腦門。恰巧,吳秋秋也是這么想的。“讓你偷窺,老東西。”吳秋秋冷笑了一聲,咬破手指尖,將血抹在駱雪然的發簪上。發展頓時變成了紅色的。她二指夾住發簪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,刺進了墻壁上的眼球里。中間似乎與什么東西碰撞,但吳秋秋沒有理會,一鼓作氣,刺到了底。眼球啪的一下爆開了。空中是一聲凄厲的嚎叫。徐老怪面前的鏡子里,猛地飛出一根銀簪。直直刺進了他的眼球里。“啊!!”他的眼皮是被縫著的,連閉眼都做不到。等于那根銀簪毫無阻礙,就那么直勾勾的刺進眼球。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捂住了左眼。鮮血從指縫之中流了出來。“我的眼睛。”“吳秋秋,你這個小雜種,我要你死。”剩下的那只眼睛里,射出怨毒至極的光芒。他沒有想到,吳秋秋居然有能耐直接廢掉他一只眼睛。可是這丫頭,靈魂不是剛受損嗎?她到底怎么做到的?他意識到,自己可能從始至終就低估了吳秋秋。即使肉身和靈魂分離,即使韓韞那家伙不在身邊,她也沒有想象中那么好對付。只要讓她喘一口氣,她馬上就能滿血復活。這樣的人,絕對不能留。現在不殺了吳秋秋,就改變不了他的結局,他就無法復活。“小雜種,我不會放過你的。”吳秋秋聽到了徐老怪的威脅話,卻沒當回事。反正和徐老怪一直都是不死不休。這點威脅她還不放在眼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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