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駱家后院那片隱秘的竹林中。有一間小屋。男人握緊了拳頭。“死丫頭,又來壞我好事。”“我看你這次怎么和我斗。”他一只眼睛虛虛瞇著。那是被吳秋秋戳的。說完,屋檐上掛著的銅鈴無風搖晃起來,各種符紙也在擺動。他漸漸的不動了,就連眼皮都不動了。像一具尸體。因為他的身上,已經沒有了任何活人氣息。背上則是貼著一張符。若是吳秋秋在,或許就能認出,那是壓身符。具體作用就是在人靈魂離體之時鎮壓軀殼,讓周圍游蕩的孤魂野鬼不敢搶奪身體。所以,他靈魂出竅了。此時留在這里的,僅僅是一具空殼子罷了。一大早,吳秋秋起床伸了個懶腰。昨晚,駱家應該是不太平的。慧娘一定忍不住,會去找駱家報復。她不知道那駱家家主到底做了多少孽。但從他身上背著那些怨氣看來,就不會少。每晚噩夢,夠他喝一壺的了。在吳秋秋眼中,那駱家主什么也不是。她所做的一切,都是引那徐老怪出來。那狗東西不知道龜縮在哪里,她必須得搞點動作,引他出手。要不然,有人始終隱藏在陰暗的地方窺視,這種感覺十分不安。你不知道什么時候,他就會咬你一口。而且現在駱家大橋也重新開始建造了。據說今日動工,還請了楊伯伯去看。要拜水鬼,希望今后一切順利。不管在哪里,要辦事情都得先拜山頭啊。安安也想去看熱鬧,正好吳秋秋也打算去看看,便說吃了飯帶著安安去看駱家重新動工。若是重新修橋,只怕要生出別的事端了。吳秋秋倒要看看是怎么個事兒。吃過飯,吳秋秋帶著安安給父母上了香,然后便出發前往河邊雖說之前大橋垮塌死了不少人,大伙兒心有余悸。但是禁不住駱家給的錢實在太多了。所以招工的時候工人們依舊絡繹不絕。所有人都覺得自己不會是那個倒霉鬼。為了豐厚的工錢,都愿意去冒險。所以不過短短兩三天,隊伍便又齊了,于今日敬天地鬼神,再次動工。吳秋秋帶著安安到的時候,河邊已經里三層外三層的圍著一群看熱鬧的鄉親們了。“小秋,你帶著弟弟來看熱鬧?”相熟的大娘主動搭話。吳秋秋點點頭,看上去十分靦腆。那大娘似有些憐憫這失去雙親的姐弟倆,便說道:“里面在祭祖呢,沒什么好看呢?你們吃飯了嗎?大娘這里還有幾個肉包子,你們姐弟倆吃吧。”她拿出一個油紙包,里面是已經冷了的包子。“不用了李大娘,我們吃過了。”吳秋秋擺手拒絕。李大娘是她家的鄰居,家中兩子,不務正業,至今還未成親。從前爹娘未死的時候,兩家關系還不錯。安安也挺喜歡這個李大娘。“你這孩子,不用跟大娘客氣。你們爹娘死了,我們這做長輩的啊,看著都心疼。”說著,她抬起袖子擦了擦淚。看上去十分心痛吳秋秋和安安。“謝謝大娘心疼,我們還好。”“哎。”李大娘嘆了口氣,摸了摸安安的腦袋。“聽說你爹還有一個遠嫁的妹妹,得知你爹娘死了,只怕會過來和你們爭那五百兩銀子,還有你爹留下的房子。”吳秋秋眼神暗了暗。誰也別想搶走安安的錢。管他什么親戚。如今他們姐弟倆相依為命,那些所謂的親戚,只怕真的會聞風趕來。“不過孩子你啊別擔心。以前我們兩家關系好,大娘一家都會幫你的。”李大娘義憤填膺地擼起袖子。“那就多謝您了。”吳秋秋道。李大娘轉而又道:“只可惜你終究還是個孩子,要想守住這些錢只怕不容易。”她掩唇笑了幾聲,然后接著說:“我家兩個不成器的孩子,比你們多吃幾年干飯,要不讓你這兩個哥哥去你家保護你們姐弟倆?”“這遠親不如近鄰,以后有我們家幫襯著,你們姐弟也能好過一些。”吳秋秋眉頭皺起。抬頭打量著李大娘。好家伙,算盤珠子都蹦她眼睛里了。這爹娘還尸骨未寒呢,鄰居就想著占她家房子了。還美其名曰保護他們姐弟倆。只怕這住進來就趕不出去了。再說,她一個姑娘,讓外男住進來,日后十張嘴也說不清啊。“不必了,我們家不讓外人住,我會照顧好我弟弟的。”吳秋秋一口就拒絕了李大娘的要求。“你這孩子,什么外人啊?我們兩家關系多好啊,你從小和你兩個哥哥一起長大,也是青梅竹馬。你看你也十五歲了,以后啊,兩個哥哥說不定還有一個能成為你的夫君咧。”“到時候我們就是親上加親,親如一家,那還分什么你我呢?你說是不是,小秋?”李大娘笑著說道。呵呵,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,怪不得這么熱情呢。還親如一家,親上加親。說白了就是圖她家房子和那五百兩銀子。明晃晃地搶。另外,她家那兩個兒子,不學無術,游手好閑,已經二三十了沒有女子嫁。倒好意思說是青梅竹馬。簡直是不要臉。吳秋秋臉色陰沉:“我敬您是長輩才與您多說兩句話,您還是少打別的主意。”“不然,您會后悔的。”吳秋秋放下狠話,就懶得再和李大娘多說,拉著安安就擠進了人群之中。“嘿,你這孩子怎么說話呢?有你這么和長輩開腔的?沒有一點禮貌,我那不是也為了你們姐弟倆好,想著你們死了爹媽,我家多幫襯一下,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不懷好意?”李大娘臉上掛不住,見周圍的人都在盯著自己看,不由得臉色一陣臊紅,指著吳秋秋的背影氣急敗壞地吼。然而吳秋秋不予理會。這種人,沒必要搭理。搭理了就像狗皮膏藥一樣貼在身上了。不過,這李大娘倒是提醒了自己。他們姐弟倆要守住房子和錢并不容易。父母的親戚沒那么好對付。哎......這是穿越到什么劇本來了???“姐姐。”正在吳秋秋思考之際,發現安安拉了拉她的手。“怎么了?”吳秋秋低頭看著安安。“姐姐,那個李大娘之前找過我。”“哦?她找安安說了什么?”吳秋秋眼神略微一暗。該死的八婆,居然敢趁她不在單獨找安安。安安神情略有不安。抿著嘴巴好幾次,才怯生生地看著吳秋秋,軟糯道:“李大娘說姐姐是個壞人,說姐姐馬上就要嫁人了,到時候姐姐就會把所有錢都帶走,然后不管安安,讓安安被餓死。”“姐姐,真的會這樣做嗎?要安安被餓死嗎?”小孩剛失去了雙親,眼睛濕漉漉地看著吳秋秋。像是一只彷徨受驚的小鹿,充滿了不安和恐懼。拳頭不自覺地握緊。吳秋秋吞咽了一下喉嚨。沉著的臉閃過一抹殺意。狗東西,居然跟一個剛失去父母的孩子說這些話。幸虧安安今天給她說了。去要不然多聽這個老婆子挑撥幾次,難免他們姐弟關系會出現裂痕。果然,手里有錢什么牛鬼蛇神都出來了。可是,這些家伙可還記得,這些錢,是安安的父親用命換來的?是可忍孰不可忍。這種事發生一次就會發生第二次。而且他們的鄰居又不止李大娘一家,只怕其他家也虎視眈眈。吳秋秋拉著安安就轉身。“姐姐你要做什么?”安安不解。做什么?吳秋秋唇邊一陣冷笑:“當然是撕爛某些爛貨的嘴巴,敢在你面前打胡亂說,老子嘴巴給她撕了。”李大娘還在那里插著腰罵罵咧咧。結果吳秋秋拉著安安走了回來。“怎么,是來給大娘道歉的嗎?嗯,這才是好孩子,只要你道歉,并讓你兩個哥哥住進你家保護你,大娘也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,就原諒你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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