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駱家人不說實情,但是救人也不能耽擱。他們哪有時間和駱家耗?畢竟是人命關天呢。只是,會很麻煩,也很危險。這對子母煞,看上去可不好招惹。尤其是那個小的。相當棘手。“嗯,丫頭你和我來。”楊伯伯朝著吳秋秋招手。那么多人還翹首以盼自己的親人,他們也不能再耽誤下去了。恐怕,得自己上船去了。吳秋秋跟著楊伯伯走到那木箱子的旁邊。“我們家世代撈尸人,這里面的很多東西,都是我爺爺那輩傳下來的了。”他打開箱子。里面放著很多東西。吳秋秋甚至還看到了人皮面具。不過楊伯伯解釋說這個是水猴子的皮,戴上這個入水,一般不會被襲擊。然后小刀,麻繩,黃酒,符紙什么的也算是應有盡有了。絕大部分也是吳秋秋能用得上的東西。楊伯伯也早看出了吳秋秋的不一般。便問:“你瞧,你要用什么?”吳秋秋拿了一把綁著紅綢的剪刀。可以剪斷水草,剪刀與紅綢這對cp也能辟邪。關鍵時刻有奇用。“小丫頭眼光不錯,這把剪刀泡過黑狗血,紅綢用朱砂浸泡,對子母煞也能造成傷害。”楊伯伯夸贊道。吳秋秋點點頭,接著選了根麻繩套在身上。一會可以用麻繩救人。一個接一個系在手腕上,就能把人拉起來。楊伯伯頷首,沒有說話。吳秋秋接著又拿了些符灰,幾根棺材釘子。至于黃紙什么的,吳秋秋沒拿。原因五他。沒有用!子母煞和普通陰物不一樣,給他們燒錢沒用,加上本來就結仇了,就更不必燒錢了。他們?yōu)榱司热耍搅撕又醒雱荼鼐鸵妥幽干穼ι稀2蝗缒眯┕粜詮姷模鼙C畈涯菑埲似っ婢呓o了吳秋秋。“戴上這個。”這可是保命的,楊伯伯卻給了吳秋秋。“那您......”吳秋秋本想推辭,卻被楊伯伯強行塞給了吳秋秋。“不用擔心我老頭子。”楊伯伯搖了搖頭。用黃酒清洗著虎口的牙印。黃酒倒上去之時,那傷口居然嗤嗤冒著白煙。看著都疼。楊老伯愣是沒有出聲,只是額角的青筋一直在跳。似乎也在強行忍耐。接著枯瘦的手指抓了一把符灰抹上去,用紗布將傷口包好。“這傷沒事吧?”吳秋秋問。“若得母煞血乳擦拭傷口,可恢復如初,若是不得,要么砍掉手掌,要么全身潰爛而死。”楊伯伯語氣淡然。就像壓根沒把這點傷勢放在心里一樣。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了。吳秋秋不禁欽佩楊伯伯的灑脫與大義。好人,一定有好報的。“那我們開始吧。”吳秋秋走到岸邊,將另外一艘小木船穩(wěn)住。楊伯伯也拿上了自己所需要的東西,與吳秋秋一起上了船。鄉(xiāng)親們隔得遠遠的,看到那一老一少,坐在那孤舟里,慢慢在河面上越飄越遠。直到小小的一個,看不到一老一少的面容。“楊老伯和小姑娘不會出事吧?”有人擔憂地問道。“希望大家都能平安歸來。”“我們,都跪下!”“今日楊老伯和小姑娘是為了我們的家人以身涉險,不管人救不救的回來,這一跪都理所應當。”說著,鄉(xiāng)親們排排在岸邊跪下。為楊伯伯和吳秋秋祈禱。也為他們生死未卜的家人祈禱。忽然,那河面上起風了。將平靜的水面吹起了褶皺和波濤。似乎暗藏著未知的危險。緊接著就是大霧彌漫。而且這霧和尋常看到的霧不同,竟然是灰色的。他們再也看不到河面的情況。小船和人都消失了。這也加劇了眾人的擔心。看不見,才會更心慌。整個河面都被大霧遮住。岸上岸下似乎成了兩個世界,被隔開。“天吶,可千萬不要出事。”大伙兒看著這灰色的霧,臉上憂心忡忡。大霧之中的小船上。吳秋秋坐在上面一動不動。此時她已經辨別不出方向了,方位感已經完全模糊。方才木箱子里僅有的可以辨別方位的羅盤,在楊伯伯身上。“楊伯伯,現(xiàn)在我們是朝哪個方向?”吳秋秋趕緊問楊伯伯。在水中,又是大霧彌漫的,失去方向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。尤其是水中還有極度危險的子母煞。得趕緊辨別方向。別鬼打墻了。然而,吳秋秋話落下后,卻遲遲沒有人回答她。“楊伯伯?”吳秋秋眼角稍稍跳了一下,心中慢慢升起幾分不安的情緒來。不出所料,這一次還是沒有人回答她。她用余光瞥了瞥自己身后。楊伯伯已經不見了。吳秋秋抿了抿唇。他們從上船之后,便風平浪靜,身后一點動靜都沒有聽到過。可是此時,楊伯伯卻不見了。小小的船上只剩下她一個人,在這迷霧籠罩的河面上漂泊。那只能,點煙辨位了。說起來,點煙辨位是流浪漢老輩子教她的。吳秋秋隨手拿起船上的一根香點燃,觀察煙霧飄的反向。煙往哪邊,她就往哪邊。結果,手中的香,莫名其妙斷了。不讓她辨位?吳秋秋來了脾氣,抓起一大把黃香沾了朱砂點燃。朱砂辟邪。濃郁的煙霧在船上升騰。竟然將灰色的霧都驅散了幾分。吳秋秋依稀能看到自己此時就在塌了的橋墩子下方。而且,吳秋秋余光又瞥見船上還有人。似乎就是楊伯伯的身影。奇怪,剛剛還不見,此刻居然又在?“咳咳咳咳咳。”身后那人咳嗽了起來。正是楊伯伯的聲音。“丫頭,快,快把手里的香丟掉,太嗆人了。”吳秋秋偏不丟。還把黃香舉過肩膀,對著身后的人。那可不是楊伯伯。她還沒那么好騙。“咳咳咳咳,放下,快點。”身后那人明顯聞不得這沾了朱砂的黃香氣味,咳嗽得更加劇烈了起來。但吳秋秋不為所動。當然,她也沒有傻乎乎地轉過頭。隨即,船身開始劇烈的搖晃了起來。就像有人兩腳踩著,不斷搖晃。又像是船下的水中,有什么東西在不停的頂她的船。遲早要把這船晃翻。不過吳秋秋早有準備。知道這是誰動的手腳。取出包里的棺材釘,吳秋秋對著搖得最劇烈的地方,就狠狠釘了進去。一邊釘,吳秋秋口中還在輕哼。“一釘你水下知。”“二釘你魂不穩(wěn)。”“三釘你不放手。”“四釘教你魂飛散。”她敲著船梆,沉悶的木頭響聲縈繞在耳邊。“啊啊啊啊。”“痛,好痛。”有人慘叫起來。被她釘釘子的地方,竟然流血了。吳秋秋順著流血的地方伸手一拉,居然拉起來一個打撈隊的成員。那個打撈隊成員滿臉都被水草覆蓋,就連鼻孔里也是。再晚片刻只怕就窒息而亡了。吳秋秋直接用剪刀將他臉上的水草剪斷,清理干凈后死死掐著他的人中。可算是救起來一個了。大約幾秒過后,打撈隊成員猛地噴出一口夾著水草的污水。睜眼看著吳秋秋的第一眼,卻是尖叫了一聲:“鬼啊,有鬼。”吳秋秋擰眉。看樣子確實在水底看到什么恐怖的東西了,要不然不會這么應激。“沒事了,你得救了,先上船。”吳秋秋用麻繩套在男人的腰上,另一端則是系在自己的腰上。“我沒事了嗎?”打撈隊成員驚魂未定地問道。“那其他人呢?他們怎么辦?”“我會救,現(xiàn)在你先上來。”吳秋秋拽著他上船。得一個一個來啊。卻突然發(fā)現(xiàn),他動不了了。“腳,我的腳,被抓住了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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