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躊躇了一下,總覺得萬千法門,都可行走,但不走也沒關系,可看著那些不斷創造諸法的執著之人,覺得自己可以緩一緩,等等他們。
靜室中,我和薛傾把周槐安放在溫玉榻上,嘗試治愈他身上的創傷,可不管我如何努力,他的傷勢都沒有痊愈的征兆。
甚至,當薛傾用法力去調理他的傷勢時,毫無效果。
周槐睜開雙眼,此時,他還是他,可氣質……不同了。
若說之前的周槐會在意我是否在意他,如今的他身上有一股我熟悉的氣息,儒雅安寧,似細雨潤物,雖嬌弱,卻無比頑強。
他咬著唇,對我說道:“你以前勸我走逍遙道,可你沒告訴我,你走出了屬于自己的道。”薛傾迷惑:“什么意思?”
“乾坤至高,正道無窮,你想與乾坤齊肩,走的是哪條道?”
我驚詫于周槐能提出這個問題,也為他這話而歡喜,這意味著他也找到了自己的道路,而非像其他人那樣修習從前修士所定的大道。
他和我一樣,走自己的路,盡管荊棘密布,卻毅然決然。
“因果業力道。”周槐頓了頓,隨即坦然。
“我走自然道。”周槐垂目,聲音輕輕的,似有一絲嗚咽。
“隨心道與守心道的完整法理,其實是自然道,萬物有韻,不只是人類修士有韻,溪邊的一塊石子,一片樹徐都是有韻之物。”
周槐難得興奮,笑道:“正是我認為萬物有韻,自由舒展,美不勝收,所以我喜愛他們,也喜愛你。”
我嘴角含笑。“這或許就是儒家所說的萬物有本。”
他遭受了數年的苦難,就能悟出自己的道,真是人比人,令人無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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